枝上槑 作品

第55章 將錯就錯

蕭扈兩家用的均是八百里加急,兩府別駕深怕稍晚一步就會導致北地禍起,因而命驛卒晝夜馳騁,千里駒跑死數匹,人也換了好幾撥,硬生生將耗時縮短大半。

即便如此,往往返返,待塵埃落定,時間也已到了八月底。

這期間,姜佛桑的日子並不算好過。

良媼說得不錯,她確是嬌養長大、沒吃過苦頭。比不得前世後來,浣洗下廚、砍柴挑水、照顧病患,還有上山採藥,什麼沒幹過?

那時節身體倒是好,常年到頭也不見病一回。

果真是清閒人易招賴麼?

許府醒來便在病中,緊接著又要處理那些棘手事,病根許是未除盡,又沒能好好休養。

從京陵至崇州,一路舟車勞頓、人困馬乏,水土也難服,那時便有些輕微不適,怕影響行程,一直沒說。

及至到了崇州也沒能好歇,新婚日又碰上搶婚這種事,加上與蕭元度的對峙,連驚帶恨,病灶一下子激發出來,就此大病一場。

看管她的僕婦換了一撥,人數也由兩個增至四個。

僕婦們吸取前人教訓,日常除了送食送水,沒有任何人敢與她搭話,以至於她病了兩日才有人發現。

僕婦不敢擅自做主,忙讓守衛去通知五公子。

蕭元度以為她又耍詐,並不上心,只道了句勿理她。

公子發了話,

等有人注意到她是真病之時,姜佛桑已經燒到渾身滾燙、失去了意識。

蕭元度得知後,皺了皺眉,終於命人請醫。

大夫看過,說了一通“水土不服、肝氣鬱結”之類的話,開了方子便離開了。

僕婦抓藥、煎藥,輪到喂藥卻犯了難。

一個神志不清的人,不知吞嚥,喂下去的湯藥能灑掉大半。

聽說這位即將成為蕭家新婦,僕婦們又不敢冒犯,眼瞧著病症不輕反重,再拖下去情況不妙,只好將五公子找了來。

蕭元度雖不在意她死活,但真娶一塊牌位的話,他樂意,蕭家那邊怕是又有話說。

他實在懶得在這上頭再耗心神,忍著厭惡於塌旁坐下,接過僕婦遞來的藥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