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符氏歸順【感謝20171004001930023的打賞】

 打進長安之後，臨淄軍並沒有放鬆警惕，依舊嚴密控制著長安的每一處地方。
　　如此一來，整個長安都彷彿被凝固一樣，整體陷入凝滯狀態。　　三日之後，一輛馬車停在臨淄王府，從洛陽而來的符亞戊，在幾名臨淄軍士兵帶領下，來到府中，見到一身常服的臨淄王。　　看著立在廊下的那道挺拔身影，符亞戊真有些恍惚。　　此前，他真不認為臨淄王能贏，可對方偏偏贏了。　　而且贏的光明正大。　　來時的路上，符亞戊已經聽身邊的臨淄軍士兵大致說完所有的戰役經過。　　如果說鄒柳的戰敗，天子尚有輕敵之故，那麼慎樊頤的戰敗，則是完完全全的正面潰敗。　　他是真沒想到，臨淄王可以用一地之力，打贏朝廷。　　該說，是他們太無能，還是臨淄王太厲害？　　此時，臨淄王轉身，示意士兵們退下，而後伸手請符亞戊上前。　　符亞戊也不扭捏，抬腳走到臨淄王身邊。　　二人對視少許，臨淄王請符亞戊坐下。　　隔著一張案几，兩人相對跪坐。　　沉默少許，符亞戊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既不是驚訝臨淄王成功打進長安，同樣也不是好奇他是如何擊敗鄒柳、慎樊頤。畢竟，這些都已經過去，現在臨淄王入主長安木已成舟，這些東西，將來可以慢慢打聽。　　現在，他最想知道的是天子情況。　　“來時，我聽說天子已死。是你，親手殺了他？”　　臨淄王搖搖頭，“不算親手，我們畢竟是兄弟，他到底也是天子。我給他體面，殷祁是自刎而死。”　　聞言，符亞戊微怔，旋即哀嘆一氣。　　“倘若高皇帝聖靈垂視，見你們兄弟自相殘殺，不知作何感想。”　　“高皇帝素來強硬，他若是看見殷祁敗給我，只怕會怒不可遏。”臨淄王不鹹不淡的說。　　可不是麼，留給殷祁整個天下，最後卻被臨淄王以一地之力掀翻。　　這不是純粹的無能麼。　　想起高皇帝在世時的強硬作風，符亞戊也認可臨淄王的話。　　“你請老夫過來，所謂何事？”符亞戊直接開口問。　　都到這個時候，雙方也不必裝模作樣。他很清楚，臨淄王留著自己，絕對不是出於善心，而是想利用自己做什麼。　　臨淄王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歪歪腦袋，示意符亞戊看向另一處。　　順著臨淄王示意的方向看過去，符亞戊看見一個少年在不遠處慢悠悠的練習劍術。　　“符公想必清楚，寡人與阿參乃是舊友。”　　符亞戊沒說話，依舊看著那個少年。他聽臨淄軍士兵說過，臨淄軍對戰殷軍的最後一戰，王太子擎旗追隨臨淄王衝鋒陷陣。　　一個十四歲的少年，竟有如此膽魄，著實令人驚訝。　　臨淄王也不在意符亞戊沉默，只是繼續說道：“阿參有將相之才，符公應該也能看出來。”　　此時，符亞戊終於再度看向臨淄王。　　“你想說什麼？”　　“寡人與阿參曾有約定，約為兒女姻親之家。”　　聽到這裡，符亞戊瞬間想到殷蛟和符參的女兒。他微微眯起眼，靜靜等待著臨淄王的下文。　　只聽對方繼續說道：“將來，符氏還是符氏。高皇帝、殷祁二帝在位時，符氏什麼樣子，將來符氏還會是什麼樣子。　　符氏，將來，絕不會只有一位皇后。”　　符亞戊瞬間會意，他說道：“你的要求呢。”　　臨淄王嘴角微微上揚，他知道，當符亞戊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說明一些事情就是可以討價還價並且商量的。　　“寡人需要丞相的全力配合。”　　丞相？　　怎麼扯到趙錯身上了？　　不對，當符亞戊看見臨淄王眼中的笑意，立刻明白對方所說的丞相不是趙錯。　　而是自己！　　深深吸口氣，符亞戊問道：“你希望我成為丞相，效忠你？”　　臨淄王擺擺手，非常冷靜的說道：“我知道，你不會真心效忠寡人，而寡人也不在乎。現在，寡人需要你配合。只要你配合，未來在朝中，符參會接替你的位置。而在宮中，會有第二個符氏皇后。”　　這是顯而易見的交易，符亞戊很清楚，臨淄王需要自己配合他徹底穩固中樞，穩定關中，乃至於安定天下。　　而對方開出的籌碼不可謂不重。　　未來的符氏，將會有一個三公之位，一個符氏皇后。　　“我若是不答應呢？”　　“長安侯一門，盡數斬首。”臨淄王冰冷的說。　　“符參呢？你會放過他？”　　“阿參和你不一樣，你是高皇帝的人。而阿參，自始至終，他都是我的摯友。就算他不為我效命，我也不會殺他。”　　臨淄王這話說的很誠懇也很認真，符亞戊幾乎看不出來對方有撒謊的跡象。　　他沉吟少許，喟嘆道：“在某些方面，你和高皇帝其實還真是很相似。”　　“此話何意？”臨淄王有些不理解。　　在他的印象中，老頭子對待他的態度，一直都很普通。同時，他也沒有聽過有人說他和老頭子相似之類的話。　　“重情，還有……”說到這裡，他微微沉默，目光落在遠處的少年身上。　　少頃，符亞戊看向臨淄王，“希望你沒有騙老夫。”　　“天子無戲言。”臨淄王鄭重承諾。　　符亞戊點點頭，旋即起身，目光落在庭院內，悵然道：“他日吾死之後，只能以發覆面，去向高皇帝請罪了。”　　為符氏計，他對不起高皇帝的囑託。　　答應臨淄王雖然迫不得已，但是自己何嘗沒有私心？　　臨淄王沒有說話，只是緩緩站起身，看向兒子。　　“符公不必自責，寡人說到底也是高皇帝血脈。這天下，還是殷室的，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是啊，天下還是殷室的。或許這一點，才是促使他答應臨淄王的真正原因吧。　　不久後，符亞戊離去，殷蛟一手提著劍，一手握著劍鞘，走到臨淄王面前。　　“他答應了？”　　見兒子臉上附著細密的汗水，他拿出絲帛，仔細給兒子擦乾淨。　　“嗯。”　　聞言，殷蛟臉色一喜，伸手接過絲帛，三兩下給汗水擦乾淨。　　“恭喜父王。”　　臨淄王收回手，笑著道：“以後，你還得好好為我分憂，不可懈怠。”　　將絲帛隨手塞進衣袖，拋劍收鞘，殷蛟點頭答應。　　“孩兒一定盡心竭力。”　　旋即，殷蛟道：“按理來說，符亞戊應該不會答應才是，此番他如此乾脆的同意，想必父王也答應他一些條件吧。”　　還挺聰明，臨淄王心想，旋即道：“這些，你以後會知道。”　　殷蛟無語，又是說話說一半。不過這些暫時不必深究，只要符亞戊答應歸順便行。　　少頃，父子二人對視片刻，而後同時放聲大笑。　　在鄒柳和慎樊頤二人身死的情況下，有符亞戊配合，很多事情都能過渡的非常順利。　　不管是宮中還是朝堂，都是如此。　　這樣的話，徹底坐穩關中，那也不過是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