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月15號 城
今天是一個稀疏平常的週末
雖然對於高二的學生來講，週末還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但也是緊張學習五天過後的一點閒暇時刻，利用好每分每秒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在平常我會怎麼安排呢？
首先肯定是要睡到上午十一點，這種時間點的巧妙之處就在於可以節省掉一頓早飯錢，同時因為剛睡醒的緣故，身體也不會過於飢餓
而身體在接近半個小時的緩衝過後，在飢餓感來臨之前花上半個小時做飯吃飯，吃完飯以後就可以找小玉來一場酣暢淋漓的遊戲，或者拿著一包薯片和可樂，窩在懶人沙發裡面看一下午的動漫，潦草的弄完晚飯之後繼續自己的娛樂時間，一直到晚上的一兩點就可以聽著音樂美美睡覺了
不過我在前文也有說過，這是平常我所希望的生活，跟現在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至於開始打工之後，原本悠哉度日的生活已經和我漸行漸遠……或者說已經大相徑庭
我憂心忡忡的扒拉著熬夜熬出來的眼袋
果然啊，哪怕是這個世界上最有靈氣的生物，一旦和打工扯上關係就會變得死氣沉沉的
“看看我這皮膚，都快因為心力交瘁熬黃了，在這麼下去一朵美麗的花朵就要枯萎了”
“咕嚕嚕……噗，我覺得你皮膚差的原因並不是心力交瘁，而是橘子吃多了”煙站在我旁邊，吐掉了嘴裡的漱口水，含著牙刷說道“而且，我覺得不會有一個正常的高中生還會用‘祖國的花朵’來形容自己”
“是嗎？可即便是已經變差了的皮膚，也如此的吹彈可破，光是稍稍展露，就能讓萬千少女自慚形愧，真是……”
還沒有等我把話說完，煙就擺出了一副死魚眼，然後快速的喝了一口水，漱了一次口後……直接噴到了我的臉上
我一臉震驚的看著罪魁禍首，誰曾想她反而沒有不好意思，頗為冷靜的用手背擦掉了嘴角殘留著的漱口水
“抱歉，誰想得到你會這麼不要臉，我沒忍住就噴出來了”
“嘿嘿嘿，其實你壓根就沒打算忍吧？”
“啊，被猜到了呢，真聰明”煙用那種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然後從身後的毛巾架上拿了一個擦臉巾遞給我
“我就知道你不會對我這麼殘忍，嘿嘿……噗”我剛剛賤笑著伸出手，卻直接被一毛巾糊了臉
“我算是發現了，你這人不是壞”煙冷眼看著我“你是純純的賤啊”
“嘿嘿嘿，謝謝誇獎”
說罷，我把糊在臉上的毛巾拿了下來，露出了不以為恥引以為榮的笑容，順便把那充滿牙膏氣味的漱口水給擦乾淨了
雖然看不到，不過我在此建議某些試圖問我為什麼不舔乾淨漱口水的讀者
我沒你想象中的那麼變態，有這種思想的人趕緊去反變態偵查所自首吧
“我那是在誇你嗎？聽不聽得懂好賴話啊你這傢伙”
煙露出死魚眼跟我對視了一分鐘，最後擰著我腰上的肉轉了一圈，看到我齜牙咧嘴之後才滿意了一點
“不知道為什麼”煙把水杯和牙刷放好，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原本還有些困的，但是打完你以後就清醒多了”
“嘿嘿嘿，說不定你已經覺醒了某種奇怪的屬……”
話還沒說完，煙就毫不留情的打斷了我
“勞資蜀道山，在不停止你那無聊的插科打諢就等著今晚留宿街頭吧”
“居然自然而然的就把自己當成女主人了啊，這明明是我的房子來著”
“三！”
“我錯了！”
在弄清楚煙並沒有開玩笑之後，我也是光速選擇下跪道歉，結束了早晨的日常活動
煙白了我一眼，隨後快速的離開了洗漱間
而在那頭秀髮即將消失在轉角的時候，我注意到了她嘴上那抹若有若無的笑容
什麼嘛，明明自己也很享受這樣的生活，還故作正經的把我推開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一邊換上了準備好的便服
快速做完早飯，我將工作服放進了揹包裡，準備去咖啡廳工作
煙剛剛坐下拿起一個麵包，還沒開始享用早飯就看見我打算出去
“今天也有事嗎？”她的眼眸還是一如既往的深邃，可面部上卻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悲傷
……想不到那個平時對什麼東西都不關心的煙也會露出那種悲傷的表情啊
不過也是呢，自從打工以後，我們兩個人獨處的時間就少了好多，也就只有晚上下班之後那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
就這還得保證雙方都得準時回來，但凡有人晚回來了，可能連半個小時都沒有
弄得我都想跟梅姐請個假，專門留出一天時間來陪陪她了啊
不過這肯定是行不通的
因為覺得女朋友很寂寞，所以需要請假休息一天，無論怎麼想這種理由都很不合理吧？
雖然說確實還有兩天的月假，不過其中一天要留著去挑曉煙的生日禮物，而另一天需要空出來給煙過生日，這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動的
明明連高中都沒畢業，我怎麼就提前體會到打工人的痛苦了？
“抱歉”我儘可能用溫柔的口吻安慰她“這幾天有點忙，等這段時間忙完以後再好好陪你好嗎？”
“嘁”煙不滿的嗤了一聲，隨後馬上就不耐煩的朝我擺了擺手“忙死你得了，趕緊走吧你”
額……這態度轉變的是不是有點大了？明明剛剛還是可憐兮兮求安慰的樣子，下一秒怎麼就衝著我發火了呢
果然，即便天才如我，也很難弄明白女生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所以，你是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兇你嗎？”
結束了上午的忙碌，我跟前輩兩個人坐在休息室裡面吃著午飯，我順便把上午發生的事情跟她講了一下
在此多提一嘴，早在一週前，前輩偷看到我手機裡煙給我發來的消息，就順便對我進行了一波慘無人道的拷問
也是在那次拷問中，前輩知道了煙的存在，同時也知道了我來這裡工作的原因
雖然她在那之後經常會那這些事情來調侃我，不過在我遇到一些自己思考不出來的問題的時候，前輩也能給出一些實質性的建議
福禍相依的意思或許就是這樣吧
前輩晃了晃手上的叉子，還順便從我這裡搶走了一塊小蛋糕
“不理解是肯定的啊，女人的心就好像是南方的天氣一樣飄忽不定～”
我自認為很有哲理的那句話卻受到了前輩的吐槽
“我姑且在生理上的性別也是女的，我很難無視你說的這些話啊？”
“誒？嘿嘿嘿，那就當我那些話只是針對我的女朋友說的吧”反正她也不在我身邊，說兩句壞話也不會怎麼樣吧
“行吧”前輩把從我那順走的小蛋糕送進嘴裡後，晃了晃手上的叉子，悠哉悠哉的說“我覺得她可能是有些寂寞了”
“這點我也明白，所以我應該怎麼做呢？”
“嗯，現在這個情況確實有些難辦啊，你那兩天月假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幹吧？”
“還不是買禮物和過生日這兩事情嗎？”盤子裡的蛋糕全被吃完了，我意猶未盡的舔乾淨了叉子上的奶油“別提了，我還不知道怎麼辦好這些事情，現在都是走一步看一步”
“談戀愛真的好麻煩啊”前輩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顯得好像經驗十足
“確實挺麻煩的”
我也沒有否認，畢竟這是事實
但世界上的人也不會因為“麻煩”這個理由就去放棄追逐人生的理想
所以大多數人還是在抱怨中不斷的尋找前進的方法，就好像現在的我一樣
“不過戀愛中除了麻煩的互相磨合限制，更令人愉悅的還是日常生活中的點點吧”
“又開始了啊，每次提到關於戀愛的事情都是一副犯花痴的樣子，看上去有夠惡的”
“前輩，你知不知道別人不想跟你講話的原因可能不會你長的不好相處，而是你的嘴巴太臭了”
“我……我管他們想不想跟我講話，反正不講話也不會怎麼樣”
啊嘞啊嘞？
還嘴硬啊，明明當我把這一點挑明的時候她的眼神都慌亂了
我很享受這種讓別人吃癟的感受，所以就暫時不去計較前輩那些失禮的話語了吧
前輩也沒有因為我的話失落太久，或者只是把悲憤轉化成了食慾，快速的吃完了盤中的小蛋糕
隨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全身放鬆靠在沙發上，表情如同一隻剛剛曬過太陽的貓一樣愜意
“不管了不管了，如果每天都有這麼好吃的蛋糕等著我的話，不被人喜歡好像也能接受”
“我能理解，不過下次還是不要再拿我的蛋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