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們的寒假生活即將過去(第3頁)
“也不算是壞事，總之不能說就對了”
雖然曉煙抗拒的神情讓我更加好奇了，但這畢竟是別人的隱私，如果真不想說的話，我也沒有逼迫對方的理由不是嗎？
人是要做到相互理解的，如果兩個人都不會理解對方的話，一段感情註定是沒法走的長遠的
前些天跟姐姐的對話之中，我已經明確了我對曉煙的感情，所以我自然要用心去維護我們之間的關係
“好吧，既然你不想說的話也沒有關係，不過她的話有時候不能全信，畢竟那傢伙也太意氣用事了”
“我還是有分辨能力的，那些聽起來很離譜的建議，早就已經從我的腦子裡面自動劃分出去了”
看樣子確實說了一些不靠譜的建議啊……只能希望曉煙能理智判斷吧
我微微點了點頭，因為有些疲憊的緣故，我並沒有繼續說話，而是默默的注視著前方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意識漸漸開始模糊，隱隱約約中聽見曉煙似乎說了些什麼，但倦意和朦朧感很快就將我拖入了夢鄉
—————————————————
居然睡著了啊，明明這些天很早就休息了，可還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嗎？
傾城恬靜的睡顏就展現在我的面前，左手輕輕的牽著我的手，此時的景象顯得無比的美好
“不是不想跟你說，是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啊”
我伸出另一隻手，輕輕的戳了戳他的臉——他的臉沒有什麼肉感，戳上去也並沒有很舒服的感覺，但卻令人無比的安心
我輕輕的嘆了口氣，回憶起了除夕前傾城姐姐找我的談話
—————————————————
算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吧，姐姐以出去購物的理由把我叫了出去，不過卻帶我來到了一家咖啡廳
“不是要去購物嗎？怎麼跑到咖啡廳來了？”
看著周圍舒適的環境以及悠揚的鋼琴聲，我便明白這家咖啡廳的價位肯定不便宜，至少以我現在的經濟水平肯定是無法在這裡消費的
“購物那種事情什麼時候都能做的吧？難得只有我們兩個人，不應該談論一些更加重要的事情嗎？”
經過這些天的瞭解，我知道姐姐其實是一個很正經的人，所以她說要談論重要的事情，那就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那會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呢？除了關於傾城的事情以外，我屬實是想不到其他事情了
不過“給你五百萬，離開我的弟弟”這種場景估計只會在小說裡面出現吧？現實中應該沒有人會做出這種事情吧？
“我能問問，是關於什麼的事情呢？”
“關於小城城的事情”
果然不出我所料啊……
一聽到是關於傾城的事情，我的神經一下子就緊繃了起來，就連說話也變得有些怪異
“是這樣啊，那請說吧”
“你跟小城城其實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情侶吧？”
這句話如同一個炸彈一般在我的心中炸裂開來，那股灼烈的痛感讓我有些呼吸困難
她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情？傾城也不像是會把這件事情跟她說的人啊？難道是謝玉他們？也不太可能吧……
“放心，沒有任何人跟我講過這件事情，全部都是我猜的，而你的反應似乎也印證了我的想法呢”
“……難怪傾城一直說你是個很優秀的人，察言觀色的能力確實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好了，這種無關緊要的評價還是不要再延伸了，我們還是討論一下剛剛的話題吧”
“好，你說的沒錯，我們確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情侶，我們交往的理由也只是建立在互相妥協罷了”
我嘆了一口氣，反正都已經被猜到了七七八八，我就乾脆把我們交往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她
而傾城的姐姐倒也沒有特別吃驚，彷彿是早就已經猜到了一樣
“為了彼此的利益而選擇跟你交往嗎？很符合他的思想觀念呢？對了，如果不介意的話，能講講你的過去嗎？
當然，如果實在不想說也沒有關係，我只是想結合你的過去來想想怎麼跟你解決這件事情而已”
“沒事的，也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不過有些無聊罷了，如果沒有興趣的話，可以隨時叫停的”
“怎麼會呢？我可不覺得我是一個這麼惡劣的人呢”
姐姐也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做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看樣子是躲不掉了，抱著這樣的想法，我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將自己過去經歷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不過令我感到意外的是，這些我原本避之不及的過往，如今我也能面不改色的說出來了啊
如果要說誰是最大的功臣，那肯定只有傾城了吧，得找個時間好好的感謝他呢
傾城的姐姐用手捏著下巴，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不愧是姐弟倆啊，就連思考的動作都是一模一樣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大概明白了……你其實已經喜歡上傾城了吧？”
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彷彿漏了半拍
“你怎麼會知道的？”
我知道在面前的這個女人面前，隱瞞起不到任何實質性的作用，還不如反問她為什麼會得出這個結論
“算是觀察和推理相結合吧
再過去一而再再而三被傷害的人，會對會對周圍的人產生兩種情感，第一種就是全盤否定，認為所有的人都不可信，這種人一般或選擇封閉自己，拒絕一切外人靠近自己，自己也絕對不會去靠近別人
第二種就是他會比其他人更渴望有一個能夠關心他的人，雖然他的表面上依舊是拒所有人以千里之外的態度，但是如果有一個人真心想要接近他，那麼他也不會拒絕的
雖然這麼說會有點以偏概全，但這就是大眾的想法，而你受到傷害卻完全不會抗拒小城城的靠近，我想你應該對他也有一點情感在內，所以才不反感他的靠近的吧？”
我點了點頭，她說的八九不離十，所以也沒有什麼糾正的必要
“這是推理的部分，至於觀察的部分嘛……你對其他人表現的都是冷淡到讓人懷疑你有沒有情感的態度，可是一旦面對小城城，或者有關他的事情，你的表情和行為就會變得十分的豐富，所以我覺得你對他其實不只是妥協，而是真正意義上付出了感情”
“明明前半段的推理那麼嚴謹……這樣反而顯得後半段是在胡扯呢”
“推理的過程往往並沒有那麼重要，反正一切推理的意義不都在於得出那個‘結果’嗎？既然結果是正確的，那過程再怎麼荒謬也是沒有關係的吧？”
“怎麼看都不像是沒有關係的事情啊”
我略感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果然跟傾城說的一樣，姐姐是一個很難對付的人啊
“嗯嗯，就連吐槽時候的語氣和表情都是一模一樣的呢，看樣子已經受到影響了吧？”
“我希望你說的受到影響是指我收到了某種不知名的精神汙染，而不是‘在一起久了就會變成對方那種人’之類的毫無科學依據的話語呢”
“好了，閒談到此為止吧”
姐姐輕輕的用手叩了叩桌子，發出了渾厚的響聲，同時宣示著輕鬆愉快的氛圍即將結束
那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無論是什麼，感覺都不會特別的輕鬆啊……
“我很好奇，既然你喜歡他，那為什麼不告訴他呢？你對他的感情早就已經脫離了‘妥協’的範疇吧？”
是啊，為什麼呢？
說實話，這個問題我一時間也給不出答案
明明那麼喜歡他，可是我依舊選擇了近似開玩笑一般的方式選擇和他在一起
在知道我們註定要分開的前提下，我還是選擇了跟他在一起
明明那麼害怕被傷害，明明那麼不想被傷害，可是我卻親自選擇了一條註定會遍體鱗傷的道路，僅僅為了那曇花一現的美好
這真的值得嗎？
……
我不知道，如果我能依靠自己就找到答案的話，我可能就不會在這裡跟姐姐周旋了吧？
可這畢竟是我自己的事情，因為自己找不到答案就擅自給別人添麻煩，怎麼想都不是一件合理的事情吧？
“我不知道”
“那我換個問法吧，你難道真的甘心，你們之間的關係停留在‘妥協’這層面嗎？看著你們的關係始終被‘妥協’隔開，最後他離開你，跟別人……”
“當然不甘心！”
因為這句話帶給我的衝擊感太強了，竟是讓我沒控制住聲音，巨大的動靜也吸引了周圍的視線
唔……這種被人注視的感覺真是糟糕
反應過來的我縮了縮脖子，用平常說話的聲音回覆道
“抱歉，我太激動了”
“不用抱歉，倒不如說這是一件好事？”
“好事？”
我開始跟不上她的邏輯思維了，不過姐姐可沒在乎這點，而是自顧自的說著
“對啊，倘若你對我說的事情毫無反應，或者反應十分冷淡的話，那我就要考慮是否還應該幫助你們了”
“說到底，你又能幫助什麼呢？兩情相悅的事情……你也不能控制他的思想吧？”
其實我對此到也沒報什麼太大的希望，光是能夠維持現狀我就已經很滿足了，再去奢求更多的東西估計又會變回以前的那種生活吧？
“當然做不到啊？我算是天才，但又不是魔女，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存在嘛？
倒是你，為什麼你會覺得我要控制他的思想呢？還是說你覺得他其實對你沒有什麼感覺？”
“這是理所當然的吧？誰會喜歡一個性格這麼差勁的女孩子呢？傾城這麼優秀的人，要想找到一個更好的人也是易如反掌的吧？”
“比起這個，你對自己這麼低的評價還真是出乎我的想象啊”
姐姐的表情有些許的怪異，讓人難以想象他在思考些什麼，我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畢竟這也不是什麼需要我回答的問題，所以我只是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小口
濃郁的茶香在口中散發，配上舒適的環境，瞬間就將我們之間沉重的氣氛一掃而空
過了半晌，正當我覺得沉默的時間有些長，想說些什麼緩解氣氛的時候，姐姐像是整理好了語言一樣說道
“我不知道你眼中的小城城是什麼樣的，反正在我的印象裡，他從來不會去多管閒事，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他基本上不會插手，而他願意一次又一次做著‘毫無意義’的舉動，要說對你完全沒有意思我才感到奇怪呢
他受到父母的影響很大，他也很不希望自己跟父母一樣，‘為了某種目的跟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結婚’所以我這十多年以來從來沒有看見過他對任何一個女孩露出過那種幸福的表情
可正是因為看見了你們的心意，又發覺你們之間有一堵看不見的牆，我才想要自作主張的去打破它，畢竟我也不希望自己的弟弟走父母的老路啊”
“你所說的這些，關於傾城對我的看法，也只是建立在猜測之上吧？關於感情的事情，通常是無法用邏輯和推理來概括的吧”
我盡力保持鎮靜，不願讓心中的動搖暴露出來，然後吐露出否定的話語，不僅僅是否定她的話語，更是想切斷我心中的幻想
“是啊，感情從來都是感性至上的事物，一切理性，邏輯，推理，在這裡面起到的作用本來就少之又少”
姐姐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就這麼贊同了我的說法，贊成了那個彷彿對自己不利的話語
不過下一秒，她就身體前傾，十指交叉遮擋住自己的嘴
“既然你清楚這個道理，那麼，為什麼你在看待你們之間的感情的時候，卻一直在用理性的思維去思考這些可能性呢？”
我被這個問題問的啞口無言，一時間不知道該回復什麼
“我知道，你害怕失去，但你又渴望有個人願意陪著你，你想擁有，卻又害怕自己沒有能力去留住他
所以你一次又一次的用理性到偏執的思維去壓制自己的情感，以此來維護現階段的‘穩定’
可是沒有人會一直停留在原地踟躕不前，你不願意更進一步，總會有人要補上前面的位置，那個時候的你，能把握能夠接受這個事實嗎？”
“……”
“答案我想也很明顯了，既然無法接受，那為什麼還要猶猶豫豫的呢？努力把自己的情感告訴對方，這不才是最正確的做法呢？”
“可是，萬一他對我真的沒感覺怎麼辦？聽到我的想法之後反而離開了怎麼辦”
這是我唯一存在的問題了，也是這份感情發展至今一直存在的顧慮，我希望，又害怕在這裡得到答案
可是我也明白，必須要在這裡做個了斷了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以‘聽到你的想法就一定會離開’為前提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我可以告訴你完全不用擔心這件事情，也不用太過於去在乎你會失去的東西
所有的東西都會離我們而去，不過是時間的長短罷了，我們所要做的不是考慮那個東西消失以後我們該做些什麼，而是考慮我們該怎麼樣把這個東西留下來
所以少女啊，請你放下所有的不安與顧慮，努力去追求屬於自己的感情吧！”
……
“呼，大義凜然的說出這種讓人很難辦的話語，你們姐弟倆都是一個德行啊”
不知不覺中，飛機外面已經變得一片漆黑，只有遠處清醒的幾個人開著飛機上面的小燈，微弱的燈光讓人感到無比的安心
傾城靠在我的肩膀上沉睡著，輕微的呼吸聲縈繞的耳邊，看著毫不設防的傾城，我打心底的期待我們之後的生活
“我不會再逃避了，我也想永遠佔有你，成為比真品更美麗的‘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