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頁)

 “第一次什麼?”

 “覺得活著沒什麼不好。”

 白起一怔,這話就沉重了,從一個還在向上生長的少年嘴裡吐出來,讓人多少有些心痛。

 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消極的想法,即使手術最痛苦的那一年裡,他也覺得活著很有意義。

 “什麼時候……有過‘活著沒什麼好’的想法的?”白起翻身對著冷知何,夜裡看不清模樣,只有黑黢黢的輪廓。

 冷知何陷入回憶,小冷是個沒有活氣的孩子,也許從出生那一刻就不被期待的緣故,他膽怯,固執,又自我封閉。

 “媽媽跟外公一家吵架的時候?”冷知何回憶起小冷的過去。

 “又或者……媽媽帶我上班被領導苛責的時候?有小朋友嘲笑我是私生子的時候?同學欺負我的時候?我不太清楚了。”

 小冷是個膽小又敏感的小孩,他會把所有的遭遇放大無數倍。

 “其實也還好,偶爾覺得死了就解脫了,有時候又覺得再堅持活一會兒,明天來臨一切都會好起來吧。”冷知何故作輕鬆地嘆口氣。

 “我能幫你做什麼嗎?”白起問。

 我需要錢,冷知何想。

 “你陪著我聽我倒垃圾,我已經很感謝了,你還專門替我做筆記,幫我提升學習,還準備借錢給我投資,所以有了這些,我又覺得世界是美好的。”冷知何靠近了白起一些。

 白起伸手摟住了他的腦袋。

 冷知何被迫靠近少年人的胸膛,肌肉單薄心臟卻很有力的“咚咚咚咚。”

 “都會好的,以後不開心了都可以告訴我,我永遠都是你最好的朋友。”

 冷知何皺眉,這是在定基調?好朋友?永遠的?

 行吧!

 冷知何翻身掙脫好朋友的安慰擁抱,他悶悶道:“睡吧,明天還有很多事。”

 “睡吧!”白起輕聲回應。

 禮拜天的早晨雨淅淅瀝瀝地下,一直到九點多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