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軒臺 作品

第28章 你一句話,他們都會死

 他冷冷掃了一眼管家,命令道:“去,把陸幼蘭帶上來。”
  管家領命,很快將陸幼蘭帶入正堂。陸幼蘭被強行拖拽進來,她的雙手亂抓亂踢,腳步踉蹌,身上的衣衫凌亂,隱隱可見多處鞭痕。她面色蒼白,眼中寫滿了恐懼與不甘。  朱厭眯眼盯著陸懷章,思忖著要不要出手,指尖黑霧環繞。  若是現在把這老不死殺了,鶴忘機他們該怎麼辦?  煩死了。  “不要趕我走!我沒有做錯事!”陸幼蘭的哭喊撕心裂肺,她拼命掙扎,雙手抓住門框不肯放開,指甲嵌入木頭,顯得極為悽慘。  管家一把將她拽開,滿臉厭惡地罵道:“小賤種!你娘晦氣,現在連你也晦氣!今天就把你殺了,祭天才能保住陸府平安!”  陸幼蘭跌坐在地,聽到這話,滿臉驚恐,哭著喊道:“爹!救我!我不要死!”她瘦小的身軀不停顫抖,像一隻被逼入絕境的小獸。  管家冷笑道:“哭什麼哭!像你這樣的不祥之物,早該死了!今天老爺吩咐了,不管你怎麼叫喊,都得讓你去死!”  他抬手就要去抓陸幼蘭的肩膀,卻忽然發現眼前一花,朱厭的身影已出現在他身旁。  “啊!”  一聲慘叫響起,鮮血飛濺,管家捂住自己的嘴,痛苦地倒在地上。  回頭看去,朱厭手中捏著那管家的舌頭舌根,鮮血淋漓。  朱厭冷冷地將那條血淋淋的舌頭扔在地上,漠然地掃了一眼驚愕的陸懷章,隨後蹲下身子,輕輕拍了拍陸幼蘭的頭。  “別怕,已經沒事了。”  朱厭的聲音冷中帶柔,目光中透著一絲安撫。  “有我在這裡,沒人能殺你。”  “只要你一句話。”朱厭站起身,黑霧吹得他衣袍翻飛,“這裡的人都會死!”  陸幼蘭哆嗦著抬起頭,哭喊著撲進朱厭懷裡:“我不要死!我只想離開陸府,求求你帶我走!”  朱厭點點頭,站起身來,冷冷地看向陸懷章:“看來,你這陸府也沒什麼仁義可言。一個孩子都不肯放過,真是好家主啊。”  陸懷章臉色難看至極,卻強忍怒意。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鶴忘機和霖濟物趕了過來。  “父親!”鶴忘機急聲說道,“幼蘭雖非嫡親,但畢竟是陸家血脈,況且她與此事並無關係,還望父親網開一面。”  霖濟物也出聲勸道:“爹,若是把幼蘭逼死,陸家的聲名只會更難堪。請三思!”  陸懷章陰沉著臉,久久不語,最終冷哼一聲:“罷了!這禍根不能留在陸府。帶她走吧!但從此以後,陸幼蘭永不得再踏入陸家一步!”  朱厭懷抱著啜泣的陸幼蘭,緩緩走進一條寂靜的巷子。巷尾立著一座陳舊的老宅,四周瀰漫著濃厚的灰塵氣息。高牆青瓦雖已斑駁,門匾上的字跡也早被風雨侵蝕得模糊不清,但宅院整體卻依然透著一股厚重的威嚴,似乎在無聲地講述它昔日的輝煌。  “這裡,是你以後住的地方。”朱厭輕聲說道,停步在門前。他的目光掃過宅院,平靜中帶著幾分深思。  這座房子,算是陸昭的私產,蕭何向陛下親自求來的,算是朱厭在雁門關的報酬。  說罷,他輕輕推開沉重的木門,吱呀一聲,門軸間飄起一縷塵埃。朱厭抱著陸幼蘭步入庭院,院中雖滿是枯枝敗葉,但佈局依然井然有序,石桌石凳一應俱全,甚至隱約還能聞到幾株老梅殘留的暗香。  朱厭將陸幼蘭放下,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牌遞給她。  這塊令牌通體墨黑,表面雕刻著雲紋與劍形暗紋,正中刻著“霧”字,字跡如刀削斧鑿,透著無形的威壓。  “這是清霧山的最高等級令牌,歐陽宗主親自交給我的。”朱厭看著陸幼蘭,認真地說道,“只要你擦亮這塊令牌,我就會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能第一時間趕到。”  陸幼蘭呆呆地接過令牌,淚痕未乾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迷茫,但卻下意識緊緊攥住令牌,彷彿這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依靠。  朱厭隨即從隨身包裹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刀譜,遞給她。刀譜封面用金絲繡著“鳳鳴刀法”四個字,字體婉約秀麗,頗具靈動之意。“這本刀譜,是蕭何特意挑選的。他說,這套刀法適合女孩子練,動作優美,易學易成。”  他頓了頓,又從包裹中取出一把刀。這把刀被一層柔軟的布料包裹著,待朱厭小心翼翼地揭開布料時,刀身頓時映出一片雪亮的光芒。只見這刀通體雪白,刀刃如秋水,薄如蟬翼,刀柄上鑲嵌著一顆小小的冰藍色玉石,整柄刀輕盈無比,卻又散發著冰冷凌厲的殺意。  “這把刀,也給你。”朱厭將刀遞給陸幼蘭,緩緩說道:“它雖輕,卻足以削鐵如泥,與你的手適配得很。練好刀法後,世上絕大多數人都不敢再欺負你。”  陸幼蘭顫抖著接過刀和刀譜,目光從刀上移開,抬頭望著朱厭,聲音裡帶著一絲未褪的恐懼,卻也多了幾分堅毅:“厭哥哥,我真的能……保護自己嗎?”  朱厭微微一笑,臉上的冷意難得褪去幾分。他輕聲道:“若有人再敢欺你,先試試這刀的鋒利,再擦亮令牌喚我。我不會讓你孤身一人。”說完,他拍了拍陸幼蘭的頭,轉身朝門外走去,身影漸漸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  月色如水,三人同坐一輛馬車,車輪轆轆,清霧山的輪廓逐漸浮現在夜色盡頭。  霖濟物看著窗外掠過的景色,似是心有愧疚,低聲對朱厭說道:“厭哥,今日之事,是我陸家失責。家父素來不許我與忘機插手府內事務,這十幾年來,我竟從未聽說陸幼蘭的存在。”  他說到這裡,面露慚色,又握拳道:“如今之事,我自會善後,幼蘭的飲食起居,我會親自安排。只要我霖濟物還活著,她便不會再受半點委屈。”  朱厭斜倚在車廂內,眼神淡漠,冷聲道:“她能不能安心生活,不在於你說得多好聽,而在於你是否真能做到。你陸家,連自家人都庇護不了,確實好家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