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爸你振作點

 任志鯤看著那本遞來的結婚證,牽動嘴角,但是沒有笑,心情有些複雜。 

 結婚是喜慶事,該替孩子高興,但這倆人就這麼不聲不響地把事情給辦了,任志鯤感到自己作為父親的威信一下子受到了挑釁。 

 還有一些些的委屈。 

 又沒說一定不讓他們結! 

 只是不想讓裴墨阻撓水心與賀少銘的婚事。 

 不想嫁賀家,那就算了嘛。 

 這樣一搞,好像他是個專門拆散有情人的壞人似的。 

 但這是自己閨女,又是他心頭肉,掌中寶,他還能怎麼著? 

 打呢,那是打不得的,這丫頭從小到大,幹過比這個更欠打的事,他也沒捨得動她一根頭髮絲。 

 罵呢,倒是可以罵一罵,但是有用嗎?她也不聽啊。 

 任志鯤嘆了口氣,轉頭看向裴墨。 

 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這話沒說出口,但都在眼神裡,裴墨如芒在背,竟少見地紅了臉。 

 就像領養他的那天,第一次在孤兒院院長辦公室看見他,也是這麼一副窘迫樣子。 

 想到這孩子可憐的身世,又暗歎了口氣。 

 真要狠狠責罵他吧,也有點於心不忍。 

 但轉念一想,這小子也沒那麼可憐,至少自十二歲起,到現在,他過得都是人上人的生活。 

 任志鯤拿手點了點裴墨:“好小子,我說上午下那盤棋的時候,你一向是穩中求勝,怎麼風格突變,步步險棋,原來是憋著要幹大事。” 

 裴墨低頭垂目,一副老實孩子的樣子:“上午那局棋,您不跟我一般見識,我才險勝的。” 

 上午兩人不歡而散,話都快說絕了。 

 但他知道,縱然吵翻了棋盤,任先生也不會真的把他怎樣。 

 就像他說的,任先生掀翻的棋盤上,也有任先生自己的半壁江山。 

 真想把裴墨踢出去,已經不容易了。 

 割捨掉裴墨,那不是壯士斷腕,而是釜底抽薪。 

 兩個人在利益上的瓜葛分不清楚,光是股權這塊,裴墨就佔比不少了,任先生對他情感上也難以割捨。 

 這些年任先生是真的毫無保留地在栽培他。 

 唯一讓裴墨心虛忐忑的,就是他第一次以那種強硬態度對任先生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