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兩覺 作品

第五章 有這麼兩個人……(第2頁)


此刻,魚頭標沒有說話,依然是似笑非笑地旁觀著。

而飛雞……在瞪了大啲幾秒後,便默默地彎腰俯身,撿起了那錠銀子,然後一張嘴就給吞了進去。

這還沒完,飛雞在把銀子強行嚥下去的時候,還特意仰起下巴露出喉結,並繼續用兩眼死死盯住大啲,彷彿是在用眼神叫囂著:“看清楚了沒有,老子沒藏在嘴裡,就是吞下去了。”

大啲看到這一幕,眼中也不禁閃過一絲驚異,但他並沒有流露出太多,便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呵……好小子,夠狠!”說著,他又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飛雞的臉,“記住,銀子吞完了,就好好辦事,以後也虧待不了你的。”

他這一句,同樣是藉著飛雞在跟魚頭標講。

像他們這些道上混的都明白:錢“過了手”,不吞掉一點,是不可能的,但你拿歸拿,該你辦的事情得辦妥,要不然事後會有人找你算賬。

“走啦。”說完了要說的,大啲便衝魚頭標打了聲招呼,接著他就轉過身,再度施起輕功,離開這艘漁船。

待他走遠了,魚頭標才走到飛雞身邊,看著一臉倔強的飛雞,拍了拍後者的肩膀道:“不服,將來就做得比他更大,到時候你讓他吞什麼都可以。”

…………

同一時刻,城中某條街上。

一個胖得跟不倒翁似的的老頭兒正在夕陽下遛著狗。

這個老頭姓鄧,是綠林道上為數不多的、曾經做過“龍頭”,且活著退下來的人之一,大家都稱呼他“鄧伯”。

鄧伯並不缺錢,但住的地方卻很小。

年輕時他自也住過大宅子,但如今,他身邊的家人不是過世了就是離他而去……他一個嚴重肥胖的老人,又沒有功名在身不能請下人,不可能打點得了那種大宅子,所以他只能賣掉原來的住處,住到城中一隅,終日與狗為伴。

這天傍晚,鄧伯遛完狗回到家,把狗拴在院裡後,便推門進了屋。

屋內的空間不大,正中間擺著一套吃飯用的桌椅。

此刻,一個五十多歲、一襲白衣的男子,已經在桌邊坐好了。

鄧伯不認識這個男人,也從沒邀請過別人進屋,但看到這位不速之客時,鄧伯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驚訝。

“這位大人……大駕光臨寒舍,老朽有失遠迎,還望恕罪。”鄧伯一邊隨手帶上門,一邊就衝那名白衣男子作了個揖。

按說呢,你姓鄧的既然已知道了人家是位“大人”,那就算你年紀比對方大,也應該行跪禮,而不是作個揖就算了;但是吧……因為鄧伯實在太胖,無論是跪下還是起身都極為困難,所以他也是能混就混。

那白衣男子也不跟他計較這些,只是淡淡地衝他做了個“請”的手勢,道了聲:“坐。”

鄧伯聽罷,當即照辦。

不過,對一般人來說十分簡單的、一個“坐下”的動作,對一個二百多斤的老頭兒來說,可是不易。

下一秒,只見那應完了話的鄧伯跟個企鵝似的,搖搖晃晃地來到桌邊,他側身伸手摸了半天,方從桌下抽出了一張凳子,然後他又花了好久才把凳子放到身後、對準位置,接著他再扭動身體、幾番調整,這才算坐定。



那白衣男子倒也很有耐心,完全沒有催促鄧伯的意思——反正他已經等了許久,再等這幾分鐘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