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死亡的含義(第3頁)

 “礙事！”索性安比一腳踢飛阿庫婭，並順勢用轉身的慣性抓住長棍一段甩棍擊打在那惡魔的下巴上。

 劇烈的震動從它下顎傳遞到全身，那足以擊暈飛龍的攻擊對惡魔不起絲毫的作用，它的複眼全部轉向安比這邊，可那些視線又像是穿過了安比，死亡惡魔遲緩了一下，陷入沉默。

 看來並不是衝擊力要達到一個閾值，而是徹底地無效。安比判斷自己沒法應對這個惡魔，便打算撤退。

 死亡惡魔的仇恨似乎並沒有那麼容易被吸引，不知道是因為它察覺到了什麼，在安比後撤的時候它決定繞開安比剛剛所在的位置離開。

 “什麼？”

 死亡惡魔前進的方向，安比察覺到它的目標是克萊爾。

 身形巨大的惡魔有三米多高，比兩個克萊爾疊在一起還要高大，聖女仰望這個緩步走到自己跟前的邪惡存在，她並沒有露出恐怖和疑惑的表情，像是早有預感一樣。

 克萊爾的表現讓安比沒有馬上出手幫忙，她指望著利米特的魔法將惡魔送走，如果不能，那她會盡可能拼盡全力救下利米特一人。

 “全都是你的錯！！！”那惡魔發出不成聲的尖叫，女人和男人的聲音擰成一團在一起咆哮，將克萊爾的銀髮全部都吹起後，她的耳洞裡緊跟著流出紅色的液體，蒂薇兒驚詫地望向那聖女。

 “要恨就恨自己活在這個世界吧，殺了我也沒有意義的。”

 克萊爾對著惡魔平緩地念道，這使得死亡惡魔原本舉起的長槍在半空中顫抖停下，它陷入了沉默中。

 那些複眼像是在確認克萊爾的意志一樣與她對視，那雙猩紅的雙眼毫不動搖地望著眼前這醜陋的惡魔。

 惡魔判斷就算聖女臨死她依舊會堅信信仰的正義，她的死無法挫敗她背後的信仰，反而會使得她能用自己的死亡來強化信仰。

 雖然要抹除克萊爾·霍利萊特這個人僅僅刺下長槍就好，可這也意味著讓她的靈魂成為不變的永恆。

 要殺死聖女，就只能讓她繼續活下去，隨著她的沉默，聖女也會逐漸分裂，隨著她越活越長，聖女也遲早會遍佈瑕疵。

 強者哪怕凌虐了弱者，只要弱者堅持自己的意志，在精神上沒有敗北，對強者而言依舊是一種挫敗。

 死亡惡魔欲求全方面的勝利，而不是狼狽地將潛在的競爭對手全部排除以求勝利。

 而為了使得這種挫敗走向失敗，惡魔選擇嗤笑，嗤笑著將那雙佈滿鮮血的手搭在了克萊爾的肩膀上，像是對她獻上敬意一樣半跪垂頭。

 儘管克萊爾感到莫大的羞辱，可她還是堅定自己的意志與死亡惡魔對抗。

 “我會徹底的摧毀除你之外的所有。”如此的囈語，這便是惡魔對聖女意志的答覆。

 “你做不到的，區區死亡惡魔的殘篇而已。”

 面對克萊爾的否定，死亡惡魔只是又露出那巨大的牙齒笑咯咯咯地了。

 它托起長槍，這次走向的不是任何人，正是利米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