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類就是災難

“為什麼你會那麼瞭解幻帝？”

 蒂薇兒認為克萊爾還隱瞞著更多，她也大方地承認了。

 “我分到了龍帝的.....這是世上最大的秘密，說了你也不會信的，在說之前，你得向我保證，我們能夠合作.....”克萊爾的雙眼略顯疲態。

 在好不容易叫醒阿庫婭之後，眾人衝入了轉移縫隙，盧瑟的技術比起妖精的手藝要更差一些，本應該是直接傳送到利米特身邊的魔法，卻產生了意想不到的偏移。

 這也不奇怪，對於蒂薇兒來說，那個哥布林王光能用那副粗製濫造的身體完成如此巨大算量的魔法，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這當然主要歸功於那根權杖，現在哥布林權杖正由蒂薇兒保管著。

 一行人在沒有繪圖者指導的情況下，只是依靠著迷宮內戰鬥的巨響聲指引，朝著激戰的方向全速前進，奔跑中蒂薇兒注意到那聖女氣既不喘了速度也不慢了，想起來她要求自己和她合作，可蒂薇兒不確信這個聖女是否能夠信賴。

 周遭灰黑的泥灰堆疊的重複房屋不斷地往後螺旋向上延伸去，蒂薇兒凝視著帶頭的阿庫婭的金色馬尾陷入了追思。

 說起來那個【征服】也有一頭金色的秀髮，據說他原本是一位醫生，卻因為解剖屍體的罪名被教會通緝。

 在利米特被巫託比亞選為特設的大魔導師之後，蒂薇兒也同樣被許可閱覽巫託比亞大書庫中最為機密的書籍，其中就有雷婭大魔導師留下的文獻，自然蒂薇兒也想要弄明白關於雷婭的事，或者說關於魔帝的事。

 利米特一定會需要所有五帝的情報，蒂薇兒是這樣想的。

 由【征服】親自將蒂薇兒領到了那些文獻處，比任何圖書館都要方便之處在於，祂會毫不講理地讀取你的思想，並將其組成一本書在大書庫裡進行排序，而夾在你【思想構書】兩邊的書本，則是總是你現在追求著的‘答案’。

 然而這聽起來夢幻的書本對於蒂薇兒而言卻並非好事，這倒不如說是為了進入這個特殊書庫不得不付出的巨大代價。

 你自己需要為書庫本身獻身，被書庫已有的一切掃描解讀，再用你自己反過來對書庫掃描解讀，最終誕下一本你自己可能都讀不懂的古怪書本。

 蒂薇兒環視周遭，書庫沒有因為她的思想發出警報，也沒有忽然出現一堆衛兵把自己抓起來，明明自己腦中有幻帝相關的事......蒂薇兒倒是發現書架是連成一圈環繞著自己的圓柱，她實在不是很喜歡這種譜系，也對這個系統的發明者毫無好感可言。

 一般而言，人們的思想會在一層書架上不斷地循環，從左至右或是反過來。總之在這個書庫看來，人的思想是不斷地‘滑動’著的，而如果停止滑動，則是會向上或是向下。

 最終她琥珀色的雙眼回到這本淺藍色的書本，這種藍色接近正午天空的藍，明明蒂薇兒是吸血鬼。

 蒂薇兒沒有閒心去了解書本上的自我，也沒有那個興致。要是可以，她寧可讀點關於利米特這個人的書籍，解決利米特的問題，要比解決自己的問題要有趣的多，也讓蒂薇兒更有動力，她也想嘗試著扮演好利米特口中只屬於他的吸血鬼。

 “感覺，比以前還要薄......”蒂薇兒不自覺地看著那藍色書本嘀咕。

 “你以前來過？這本來會更花時間的。”【征服】感慨道，他其實不是很瞭解這個書庫，只是猜想這種時間差異可能意味著什麼。

 “咱也不記得了。‘請給我雷婭關於魔帝的文獻。’”蒂薇兒搖搖頭後，嘗試著對書庫提出申請，可祂就像是完事後提褲子走人的糟糕男人一樣毫無反應。

 “雷婭小姐的相關書籍不能被直接召喚。”

 【征服】親自將距離她不遠不近的一本書抽出，那便是雷婭記下的關於魔帝的文章。這些雷婭的文獻無法要求書庫直接給出，只能由記憶了這些書本位置的管理者，或是能夠推理出位置的學者取出。

 這讓蒂薇兒有些驚奇，這居然就離得如此之近。馬上她又覺得自己被騙了，如果說【征服】知道書的位置，那自己幹嘛要進來，還要被這個糟糕的書庫給掃描。

 蒂薇兒從書中瞭解了很多，關於魔帝，關於祂的‘十三外在理性’，作為限制歷代魔帝，並也是歷代魔帝加以改進的系統【外在理性】，保證了帝皇們絕不會因為自己的私慾而毀掉世界。

 先人比想象中的有遠見。

 不僅僅是魔帝，所有的五帝都有自我限制，使得從人群中脫穎而出的他們不會反過來將人們消滅。

 雷婭說這是帝之力為了讓自己延續而有的保險。

 其中魔帝的保險就是這最終的第十三使徒，祂代表著頹廢又稱之為失望、絕望。哥布林王作為消極的最後使徒，祂的出現預示著世界步入混沌，也意味著魔帝必須為了世界的延續做出選擇，這和阿比蓋爾推測的如出一轍，那個魔女果然厲害。

 在其中蒂薇兒還了解到了不同於克萊爾所瞭解的幻帝，雷婭對幻帝的評價卻是；祂是改變一切的希望。

 這下子連蒂薇兒的大腦都陷入混沌了，到底幻帝是克萊爾口中的末日象徵呢？還是雷婭眼裡的希望呢？又或者是利米特看來的狡詐惡徒？

 蒂薇兒撞見大量的魔物聚集在一起，她召喚雷電將那些礦工魔物一掃而清，因為他們身上帶有各種各樣的金屬束縛，所以雷電魔法比想象中效果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