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浴池女子會(第2頁)

 阿庫婭也說不清那是什麼,從小和人的疏離讓她有些厭惡這種話題,所以當初聽課的時候她壓根沒認真聽。

 好比看到安比纏住利米特,她就尤其不爽,不是不爽利米特身邊的是安比,只是單純地對人和人抱在一起這件事感到不愉快。

 “我可沒有那種感覺。”埃斯特坦白說。

 “我也是啊?”阿庫婭也說。

 “比如說我們總會不自覺的呼吸、眨眼,剛剛阿庫婭說的便意也好還有飢餓飢渴都一樣。要概括地說的話,的確一種‘衝動’。‘衝動’就是我們腦中揮之不去,不受控制忽然出現的念頭,本能的衝動就是人人都有的,比較普遍,且無法改變的衝動。”

 聽著克萊爾的解釋,埃斯特忽然覺得這個聖女也好博學,因為埃斯特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其他人卻一副她說的頭頭是道的模樣。

 “而剛剛說的肉慾,就是繁衍後代的‘衝動’,動物們就是靠著這個才延續下去的。這種事哪怕沒有任何知識,也不用教授就能懂得的,所以是本能。”克萊爾解釋到。

 不過安比的情況可不是那種低級的本能衝動,她的衝動要特殊的多,是食慾、愛慾、求知慾所伴隨的控制慾這一切滿足了之後,人類才會浮現的慾望,那份構建起至今人類文化、歷史金字塔的根本原因,想讓所有慾望都更進一步的‘貪慾’。

 她貪婪地妄圖想要和利米特真正意義上的互相理解,互相合二為一,但是隻要嘗試過後就會知道的——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還不如阿庫婭的‘愛慾’要實際一點。

 “人類,原來是動物嗎?”埃斯特停下了動作問。

 雖說比起一個月前稍微多了一些肉,可因為身材高挑,所以她依舊很瘦弱。雖然自出生以來身體就伴隨著成長不斷地變化,可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去了解這副身體。

 看著自己這樣的身體和周遭大家不同的身材,她第一次感到這種困惑和比較,阿庫婭的胸好大,克萊爾看起來好小隻。

 “不一樣哦?和魔物、動物不一樣,我們是更高等的存在。”進來後慢慢搞懂話題是在說什麼的蒂薇兒插嘴唸到。

 “是嘛?嗯,應該是吧。”埃斯特沒想太多,她只覺得人和動物肯定是不一樣的,要麼更優秀,要麼更劣等。

 “那果然你是想和利米特生小孩兒,都說了那是不行的!”阿庫婭指責到安比。

 “就算是又如何?你聽到那個聖女說的了吧!說到底那是一種衝動,又不是我能決定的。”

 “那根本不一樣,人類和動物是不同的,不是任何異性就能喚起情慾,基於社會關係和文化歷史,不同人有不同擇偶標準,也會考慮和誰生下後代最好。好比咱就說過咱喜歡又有錢腦子又好的呢,其他的標準都可以放一放。”

 蒂薇兒也洗起頭唸叨起來,她也是優先洗頭的派系,這裡居然就只有自己最先洗下半身,這讓克萊爾有些鬱悶。

 “看吧果然!”阿庫婭一副捉賊的模樣讓安比有些困惑。

 “才不是好吧,我都不敢想要是我和利米特有小孩兒了會怎麼樣。”和這個笨蛋說明那碼子事不完全為了生育估計也是白費功夫吧?安比不禁這樣想。

 阿庫婭變得面紅耳赤,水蒸氣逐漸充滿整個浴室,她們隨性聊起關於男人關於婚姻,以及理想中的妻子和丈夫應該是怎麼樣的。

 “生孩子很痛苦,不過生下孩子以後就會很幸福,當媽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這是隻有女人才能體會的幸福。”克萊爾打著官腔。

 “怎麼可能幸福。”安比卻不認同克萊爾的觀點;“你,你,還有你,你們爸媽很幸福?這裡跟孤兒院一樣,要是生孩子是一件幸福的事,那一切就不該變成這樣了。而且你也說了,生小孩兒很痛對吧。”

 “你才是孤兒呢!我爸媽都活得好好的。”泡在浴池裡的阿庫婭不滿地罵到,雖然她爸不搭理她,雖然她媽自她出生就拋棄了她,可阿庫婭至少知道他們還活著。

 “人也不可能一直在父母的港灣裡,遲早要成為大人才行。”克萊爾說。

 “就是因為現實意義上不可能一直和父母在一起,所以人才會追求別的安身之所,學著父母那樣組建一個家庭啥的。”

 就算母親答應,父親也不會希望自己一直留在家裡,父母永遠會先自己孩子一步離開這個世界,在那之前孩子必須要能夠獨自站立在大地上才行。

 “阿庫婭不就是為了這個才纏上利米特的嗎?為了‘家’的感覺。”

 阿庫婭想要利米特給她出謀劃策也好,哄著她也好,這些都是她自己的事。

 她幻想著小隊的大家可以像是家人一樣親密,安比也不介意。

 畢竟這樣的關係她以前也這樣幻想過,‘冒險者們可以像是一家人一樣在一起生活’,儘管至今她沒看到誰能成功。

 “除了找到可以相信的事業和能夠依靠的他人,人生中其他事都是煩心又麻煩的,這就是過來人的經驗啊。”

 安比將身上的肥皂泡沫沖掉,用浴巾擦起身體來。

 “為什麼你會這樣想呢?”克萊爾不解,按理說像是安比這樣強大的人,壓根不會考慮這麼多。

 “因為現實就是這樣,我們術精靈全族都被魔帝給殺了,理由滑稽又可笑,因為實在是太滑稽了,害的我根本不願意相信那是真正的理由。”

 安比用浴巾擦起頭髮來,那蒼藍的雙眼在霧氣滿滿的燈光下顯得異樣。

 “.....我為此感到遺憾安比。”克萊爾惋惜到。

 “用不著你可憐我聖女,我現在在乎的也不是死去的同胞們,人總會忘掉過去,不然就沒法活下去。”

 “那你這一整天都在糾結什麼?”克萊爾繞來繞去發現,對於安比或許直接問這個問題會比較好。

 “嗯....其實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

 安比隨性聊著,便對著阿庫婭她們說起她‘朋友’的故事來......

 “你的朋友也太差勁了吧?”結果阿庫婭聽完後如此評價。

 “所以你的朋友現在懷疑她喜歡的那個人,其實就是一切悲劇的罪魁禍首?這還真是個悲劇。”克萊爾蹙眉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