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夢境

 雲翳灰厚，天色昏暗。 

 雪飄如絮，輕舞飛揚。 

 整座城市被覆蓋上一片純潔的雪色。 

 汽車緩慢駛過，輪胎橡膠壓實瀝青鋪裝路面上的積雪，發出嘎吱的摩擦聲。 

 公交車站內，亞諾坐在簡單焊接製成的不鏽鋼長椅上，徐徐睜開雙眼。 

 視野逐漸從昏暗變得明亮，由模糊變得清晰。 

 首先感到的就是冰冷刺骨的乾燥寒風，暴露在外的皮膚被凍得發紅、發紫，距離皮膚凍傷的下場已經不遠了。 

 呼出的熱氣隨著寒風飄散，之後被凍結成肉眼不可見的微小冰晶，悄然無息地降於地面積雪之上。 

 眼前是覆滿積雪，只有兩道車轍印的馬路，再遠一點，到了馬路對面，是一幢幢米白色調的高層建築，建築裙樓的商家門店緊閉。 

 街道上空無一人，在漫天飛雪之中，只有亞諾一人獨坐於站臺內，顯得蕭瑟至極。 

 亞諾若大夢初醒，呆呆地望著周圍發呆。 

 過了幾秒被冷風吹過打了個寒顫，繁亂的思緒逐漸轉為清醒。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麼。’ 

 暗金色的眸子逐漸有了神采，開始思索起人生的終極哲理。 

 不一會，輪胎包上防滑鐵鏈的公交車在亞諾面前緩緩停下。 

 隨著呲——的一聲，公交車前後門齊齊打開， 

 能透過開啟的前後門和車窗玻璃，見著車上載滿了在這種天氣依舊要出門上班的牛馬。 

 前門已經擠滿了人，只有後門處因為上一站下了些人，騰出少量空擋，勉強能夠擠下一兩個人。 

 這種天氣，自是沒有那種領著退休費卻要大清早和年輕人擠免費公交車老東西。 

 嗯，是滿滿一車青年牛馬呢。 

 像是自嘲，亞諾站起身，準備登上公交。 

 冰天雪地獨自一人坐在公交車站，自是等公交車了。 

 不然大清早遭這個罪在這裡吹冷風是想成就什麼偉大使命不成？ 

 莫非自己也是牛馬？ 

 朝著公交車走去，到前門付了錢，卻發現擠不上去，只能到後門試一試，他記得後門相對寬裕。 

 看著滿車人，亞諾心中有些煩躁，他一向不喜歡這種人擠人的多人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