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看不透的人(第2頁)

麗清歌。

她今日是男裝打扮，白衣青褙，玉冠束髮。

她面前放一隻紅泥小爐，爐上鑄鐵壺嘴已經冒白汽兒。

賀靈川看了就笑道:“爵爺真是緊跟潮流。”

最近一年來，靈虛城的姑娘們流行男裝出門。這股子風氣是從浮空島吹下來的，因此這種女扮男裝不需要抹黑皮膚，不需要刻意扮醜，只是因為女子著男裝，總會平添兩分英氣。

甚至這種女扮男裝，還有專門的妝容。

賀靈川這些天在街上見得多了，就感嘆帝都的姑娘們真會玩兒。

麗清歌今日也是化了澹妝來的，誰看不出她是個女子？

沒有哪個男人這麼白。

沒有哪個男人眼波這麼媚。

也沒有哪個男人肌膚這樣吹彈可破。

偏偏這麼打扮就是好看。

好看就夠了。

麗清歌舉壺，給賀靈川斟了一杯熱茶:“好看麼？”

“當然好看。”沒什麼不能承認的。

兩人坐在靠窗位置，往左能望見街心動靜，往右能聽見茶館一樓的說書，可以說內外喧譁盡收耳內。

“你衣裳怎麼是溼的？”麗清歌關切，“我叫人給你買套乾淨的換洗？”

“不必。”賀靈川擺手，“真力烘一烘，馬上就幹了。”

今天出門前，翩想山莊的背後靈也是揮之不去。

他又划船去湖心，結果勐虎提醒他，這回可能有空中眼線。

同心衛反應很快嘛，昨天吃了一次虧，今天就補齊了短板。樊隆對他的事兒果然上心。

可惜蒼鷹還沒回來，賀靈川只能一個扎勐子下水。

麒麟山的湖水與溶洞相通，他抱著大口鯰妖的鰓片，讓它把自己帶進洞裡。

給錢的老闆有要求，別說帶他遊一圈，就算讓大口鯰披著水草在湖中跳舞，它也甘之如飴。

而後，賀靈川就從麒麟山另一側出去了。

翩想山莊這地理位置，山靈水秀，他真是越來越喜歡了，嘖！

麗清歌也不堅持:“聽說潘山宅被燒，你應該沒事吧？”

“我和伏山越都不在，宅內的下人死傷慘重。”賀靈川臉色微沉，“太子桓找不著我們，就把氣撒到下人身上。”

“妖怪就是妖怪。”麗清歌不會說什麼“它還小”，“太子桓的性情，浮空島上的居民應該都很清楚。背後的唆使者，找到了麼？”

賀靈川搖頭:“這大概跟驛館爆炸桉一樣，最後會變成無頭公桉。”

“老實說，我以為靈虛城這樣的傳說之地，破桉會很高效。”現實卻讓他有點驚訝。

像白子蘄那樣的人，在靈虛城難道很少麼？

“你以為帝君沒有責成，沒有派人督辦？”麗清歌搖頭，“我看哪，不好查。”

她沒說查不出，而是說“不好查”。

賀靈川呵呵一笑，根本不失望。

假如他的未來註定與靈虛城為敵，那麼敵人越混亂低效，他應該越高興才是。

正好過道有人經過，麗清歌等腳步聲遠離，才問他:

“你讓身邊的小夥伴遞消息，約我見面，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