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輩與小輩（下）(第3頁)

“……嗯。”

“我這一生唯一虧欠的人就在那裡悲哀的看著我。十幾個被我斬掉了前途，今後的生活一片暗淡的人對我不停的討好。他們每個人都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但是卻只能看著我，希望我能夠重新帶他們走。這算什麼我是一個專門過去給他們絕望的人麼”

“陽乃。”

“抱歉……”

曾經一起喝過酒的人，曾經一起唱過歌的人，曾經一起稱兄道弟的人，因為自己的利益而被一手出賣。那種嗓子都喊啞了，膝蓋都跪破了，在面前哭嚎著，說不相信，但是最後依然感謝著我，對我做出壯行酒的人，我怎麼還忍心給他們第二次傷害

電話另一邊的聲音沉默了許久，最後輕輕的說了兩個字。

靠在了椅子上，伸手遮住了上方射來的光線。投過指縫灑下來的陽光有一股迷離的感覺。七色的宏光映在眼睛上時並不覺得刺眼，反而有一種溫柔的感覺。沒錯，就像是什麼人在細微的輕撫著你的臉，靠在你的額頭上向你傳達什麼樣的訊號一樣。

“它們橫衝直撞，肆無忌憚，把別人的和痛苦當做樂趣，希望用自己的概念替換上別人的概念。最常見的就是，啊啊，我能理解你，我知道你是怎麼樣的。”

我只感覺到我的體內有一團冰冷的，名字叫做憤怒的火焰在燃燒。如果不說清楚的話，那麼爆發出來怎樣的怒火就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所以我只能找陽乃來傾訴。

她沉默了一陣子，回應道。

“那麼現在就讓我稍微休息一會兒。”

沒等到電話對面傳出來答覆，我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默默的將電話卡從手機中拆了下來，拎起了那黑色的智能手機，看著漆黑一片的玻璃屏幕上映照著的自己的面孔。那上面映照的是一個年輕人因為直視太陽過久，滿是眼淚的面孔。

“……草。”

我罵了一句，抬手將那手機摔成了碎片。在無數轎車憤怒的喇叭聲中吐了一口吐沫，頭也不回的走向了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