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雲上之國

　　“呵，這算我的失誤，只是沒下一次犯錯的機會了……我居然有要用生命去補錯……”蘇玄軒閉上眼睛，氣息也微弱下來。

　　“可惡……”柳如煙看向空中的紅眼，心裡盤算著新計劃。

　　蘇玄軒已經靠不住了，至於李煜，她更是不敢指望。

　　她可不敢把自己的希望放在仇人身上，因此只能靠自己。

　　硬拼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找到機會逃跑倒是可以。

　　就是需要別人替她擋住鬼先生……

　　想到這裡，柳如煙將目光投向李煜:

　　“一起出手，不然死路一條！”

　　李煜斟酌片刻，道:“可以。”

　　然後兩人騰空，齊齊出手。

　　“呵，就憑你們可不行。”

　　鬼眼睜開，無數道紅光，如同劍雨般落下。

　　李煜左躲右閃，在空隙裡找到機會，直逼鬼眼面門。

　　“咻！”

　　鬼眼迅速閉合消失，李煜的攻擊落了個空。

　　下一刻，它出現在柳如煙面前。

　　“你想逃去哪裡？”

　　柳如煙心裡暗叫不妙，剛要組織措辭，小腹就被一隻鬼手穿過。

　　“叛徒可沒有資格求饒！”

　　“噗通！”

　　鬼手將柳如煙狠狠扔到地上，轉而朝李煜進攻。

　　“麻煩……”李煜嘆息。

　　這個傢伙一點用沒有，只會拖後腿……

　　柳如煙躺在地上，望著灰色調的岩石穹頂，哈哈大笑:

　　“苦盡一生為何？”

　　“縱然我為宗門付出許多，也比不上一次失誤麼？”

　　“枉為正道領袖，結果卻是幹魔道勾當！”

　　笑聲極近癲狂，窮盡了她一生的悲涼。

　　“呵，宗門從來不養廢物，況且你失職了……若非這樣，少宗主怎麼會死？”

　　“不過也好，黃泉路上有你陪伴，少宗主理應不會孤獨。”

　　鬼眼冷冷道。

　　“可笑，我為宗門貢獻多少？而他只是個紈絝子弟，就比我嬌貴，咳咳，憑什麼！”

　　柳如煙話說得越多，血流得越多，生命正在極速進入倒計時。

　　“就憑他是宗主之子，天生就是貴人！而你不過是個撿來的野丫頭而已……連父母都不知道是誰，你又怎麼和他比！”

　　柳如煙笑了，眼淚從眼眶裡流出，晶瑩剔透。

　　“是嗎？我只希望下輩子，我能成為魔道宗主之女，再也不要忍受不了這種苦，這種痛……沒人疼，沒人愛的日子真的好難熬……”

　　“好難……我突然有點想家了……”

　　柳如煙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最後消失不見。

　　岩石洞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小子，這下該你了！”

　　鬼先生又哭又笑的怪異聲音打破了寧靜。

　　“終於輪到我了麼……”李煜感嘆。

　　人終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即使早已經對死亡麻木的李煜，在得知自己即將死亡之前，也會有小小的不甘。

　　憑什麼，那個背叛自己的人沒有受到懲罰？反而活得很幸福？

　　憑什麼，不要自己的父母的，組建新家庭後依舊風生水起，而不是受到災厄？

　　憑什麼，亂世之中，死去的都是好人，而壞人一直苟且，榮華富貴？

　　難道這便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麼？

　　可笑的世道！

　　如果這就是自己最後的命運的話，李煜不會接受，也絕不能接受！

　　他還要許多需要完成的事！

　　他沒有成為仙，沒有從這個鬼地方離開，怎麼能輕易死在這裡？

　　該受到懲罰的人還沒死，他是絕不能死的！

　　還有那些欺負，嘲諷他的人，他必定會拿下他們，讓他們徹底屈服！

　　可是，這是現實，不是夢境。

　　人的實力已經固定了，不能更改，即便是回憶殺也不會奏效。

　　面對著衝向自己的紅色光束，李煜心裡卻非常平靜。

　　這樣死去也好，實在有點累了。

　　一直苟且偷生，亂世人活得還不如狗。

　　苦難的生活有何意義？沒有意義！

　　與其這樣，不如早日解脫！

　　李煜閉上眼睛，不再做無謂的抵抗。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都是徒勞！

　　但等了一會，想象中的空靈感覺卻沒有傳來。

　　“難道我還沒死？”李煜睜開眼，卻看到了自己至生都忘不了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