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青衣客(七)(第2頁)
謝煙客是絕不可能開這場比試的,他的那些友人也絕不會去親身參加這一場比試。
各人劍法多有迥異之處,所以到達他們這個層次的,往往只會切磋交流,而不能純粹以輸贏生死比試來判斷強大。
那些友人們是覺得古怪,才會上門來尋個究竟——結果謝煙客師姐以染病的藉口,將他們拒之門外,不就是明晃晃地在告訴他們,這個閉門不出的“謝煙客”,有古怪麼?
這番暗流洶湧陳誠是半點不知,他還反倒感謝上了推動這一局面的柳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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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勿輕安頓好自己的妻子後,就拋棄了原本的名字,以無面的假名被陳誠安排在了離他很近的一個偏僻的院子。
他雖是認命,清楚知道這一場假賽過去自己就會被全部毀掉,甚至還會死在那擂臺上,心底也仍有揮之不去的鬱氣。
“無面”是拋棄了自己的臉,也是無顏再去見任何一位劍客。
但現在的無面依舊老老實實地揮劍丶收劍,像是一根看見了自己死期的殘燭。
就在曾經的沈勿輕等待時間流逝的一日,他的小院門前出現了一聲聲厲斥叫罵聲和馬蹄聲。
有人駕著驚馬在街上肆意衝撞,馬上人擰緊著眉頭蠻橫地衝著一個行動緩慢的老人叫喊:“滾開點,臭老頭子,別擋路!”
這老人哪裡躲得及,駕馬的人也絲毫沒打算放慢速度,馬蹄高高抬起,就要從老人身上碾過去!
這駕馬的人還是沈勿輕的一個熟悉的面孔,促使他家破人亡中的一人的一個狗腿!
新仇舊恨湧上心頭,沈勿輕心生殺意,衝上前去護住老人,冷眼看向那狗腿。
可這一眼卻叫他全身震顫,那狗腿雙目圓睜,神色凝滯在了一刻,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已經死了!
這老人……
沈勿輕的脖子被一個冰冷的東西抵住,近得能聞到灰塵和鐵鏽味。
老人說:“我要你的身份,沈勿輕,反正你也不會用這張臉,對吧。”
“可以。”沈勿輕咬牙,面臨死亡的威脅他不得不這麼選擇,但他不明白老人的身手遠超於他,為什麼偏還要在他面前演一齣戲?
老人輕快地開口,他的樣貌像是個親切的老頑童:“你還是對害你家破人亡的人有殺意是不是?那你怎麼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