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三百零二章 恩賞無加,情義無價


“臣遵旨!”

北衙都尉鄭世,匆匆領命而去。

這件事情絕不好查,今日這一回,崔杼以死刺齊君,背後不知是多少年的準備。

那幕後之人,怎會輕易留下痕跡?

崔杼死得乾乾淨淨,連神魂都崩解了,已經無法從他身上得到任何信息。

而他能夠進入囚電軍這樣的精銳齊君裡,在兇名赫赫的齊之九卒中,做到副將這樣的職務,並且得到囚電軍統帥修遠的器重……此非一朝一夕之功。

他可以進入到黃河之會的最後名單裡,更是不簡單。

這不僅僅是實力,也一定需要背景清白才行。

須知就連那些來現場觀禮的普通百姓,也都是上溯幾代都身家清白的齊人。姜望若不是有重玄家背書,又有晏撫助推,要想上這個名單,也很艱難。

畢竟國之天驕若是不忠於國,那就是國之笑柄。

崔杼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找到機會對齊帝刺出那一記投槍。

這背後的無數個環節,都有可能被人施加影響——這是齊帝震怒的原因,也是文武百官惶恐的原因。對前者來說,每一個有可能被影響的環節,都有可能潛藏著逆黨。對後者來說,每一個“可能”,都有可能牽連到他們,無論他們乾不乾淨。



鄭世必須要抓緊自此之後的每一息時間,在對方抹掉所有痕跡之前,找到真相,挖出殘黨。

同樣是追查線索,都城巡檢府和宮裡那些宦官的手段,自是不一樣。

前者直承皇帝之命,但也要受政事堂的監督,行事在規矩之內。

後者則只承皇命,一切只忠於皇帝的喜怒,撒起野來,無邊無界。尤其是在齊帝震怒如此的時候。

可以說,姜望今日冒險的這一次諫言,不知讓多少人免於風險。

一朝盡得人心!

很多人嘴上不方便說,心裡卻會記下這份人情。

將行刺案交給鄭世負責之後,齊帝坐回龍椅:“眾卿家且平身,‘大師之禮’未畢,不急著走。”

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文武百官默默起身。

又聽皇帝說道:“此次黃河之會,外樓境中,重玄遵秀出群倫。內府境中,姜望獨領風騷。此二者,國之天驕也,眾所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