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九）(第2頁)

 那一天，聽說鶼鰈情深的帝后二人在房間裡大吵一架，華木棲氣急摔盞，碎片濺起，竟然傷了龍體。

 塗山玉更是吵著要廢了華木棲中宮之位。最後是皇帝身邊的太監三喜將二人勸了下去，可華木棲性子倔強，硬是說自己沒錯，兩個人談崩之下，華木棲竟然帶著人自己打算啟程回宮。

 短短一月，鬧得人仰馬翻。

 如今華木棲的人走了，剩下的人不足為懼，晉國公就連走路也輕快的幾分，更別提塗山玉一直在養傷，那處理朝政的擔子自然就落在了晉國公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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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塗山玉的病越來越重，醒著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倒是把三喜急壞了，明雪在一旁裝模作樣的伺候，憂心忡忡地抹眼淚，其實心裡面巴不得讓塗山玉趕緊死。

 明雪這一日又伺候塗山玉喝藥，塗山玉如今骨瘦嶙峋，那還有昔日裡半分的姿態，明雪紅著眼睛道：“是明雪無能，竟然讓陛下病重至此，陛下請賜我一死！”

 塗山玉牽著明雪的手，一臉的心疼：“明雪啊，咳咳咳。”還不等塗山玉說出來一句完整的話，塗山玉就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她靠在床欄上，滿心滿眼的疲倦，“這不關你的事情，你盡力了……咳咳……明雪啊，你呆在朕身邊也這麼長時間了，皇后走了，朕也不該委屈你，這樣吧，朕給你個妃位可還好？”

 明雪噗通跪在地上：“多日相處，明雪早已心屬陛下，可民女無功無德，皇后娘娘更是民女厭惡至極，民女不敢索求位分，只求在陛下身邊當個端茶倒水的侍女也好，所以不敢從命，希望陛下收回成命！”

 這話說的懇切，還真是讓人好生感動了。

 塗山玉看著乖順的明雪，面上遮不住的喜歡，一臉遺憾：“要是姐姐和你一樣就好了，何至於鬧到此等地步啊？”

 明雪聽見塗山玉這樣說，也知道塗山玉還對華木棲抱有希望，於是一不做二不休咬著說：“明雪有話不知道該說不說。”

 塗山玉挑眉：“這裡就你與朕二人，你只管說吧。”

 明雪道：“陛下英明神武，該親政了，明雪身為女子，自幼誦讀女戒，雖不太明白朝堂上的事情，卻也知道以夫為天的道理，何況陛下身為天子？所以明雪覺得，皇后早該退出朝事了。”

 塗山玉一愣，臉上看不出來情緒。

 明雪見此，繼續說道：“陛下，皇后娘娘巾幗不讓鬚眉，但是陛下可曾想過，如今的百姓已經不知道陛下，只知道大周有個權勢滔天的女相爺丶一個干涉朝政的中宮皇后。昔日陛下年幼，需要臣子扶持，可今非往日，陛下也該為什麼打算。”

 “大膽！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塗山玉忽然高聲呵斥。

 明雪卻不怕，咬著牙說：“陛下身為天子，真的甘心屈居一個女人之下嗎？！”

 “你……”

 還不等塗山玉說話，明雪再次開口：“陛下可知道，皇后娘娘不過和您吵了一架，就直接將陛下丟下，自行離開了流雪山莊，不僅如此，還帶走了陛下的親衛金吾衛！試問，這天下到底是陛下的天下，還是華木棲的天下！”

 “閉嘴！”

 塗山玉死死的握住拳頭，臉色差的厲害，大口的喘氣，臉色發紅，想要說話，可是喉嚨還來不及發出聲音，一股血腥便湧入喉嚨，然後噴湧而出。

 塗山玉直接氣的當場吐血。

 “簡直放肆！”

 明雪看見塗山玉吐血，暗自勾唇，哭的梨花帶雨，她連忙扶著塗山玉，用袖子去摸塗山玉嘴邊的鮮血，然後從袖子裡掏出一枚藥丸喂到塗山玉的嘴邊：“陛下息怒，你的病情惡化的，這是穩住病情的丹藥，陛下，你快些吃了！等你好了，你想要怎麼懲罰民女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