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想陪你們玩了(第3頁)
“我……我親眼看到的!”那弟子梗著脖子大聲喊道,“我以前去清雲峰給大師兄送月例時,親眼看見林初一進了大師兄的院子,一夜沒出來,還……還發出那種……那種不知羞恥的聲音!”
眾弟子一聽炸開了鍋,林初一更是臉色一白,他從未想過他去嚴息山那裡會被人看到,還被偷聽,他修為不夠自然發現不了,但嚴息山!
林初一看向嚴息山,只見嚴息山避開眾人的視角衝他陰冷一笑,林初一直覺渾身冰涼,是真的。
“我……我也覺得有可能。”又一個弟子唯唯諾諾地站了出來,“昨晚年夜飯,初一師兄當著眾人的面哼了首曲子,那首曲子,我……我曾在人間的青樓裡聽過,是首……是首豔曲。我原先見初一師兄就有些眼熟,聽了那首曲子想起來,幾年前我曾經在青樓見過初一師兄,他……他是青樓裡的小倌。”
“興許只是長得相似罷了!”江紅練反駁道。
林初一聽著他們的話如墜冰窖,他並非視名節如命之人,楚遠山他們平時如何羞辱他,他都可以反罵回去。
但現在不一樣,他面對的是這些單純的弟子們,甚至不久前他們還毫不掩
飾地表達過對他的親近喜愛。這些單純就如同一面鏡子將他的不堪醜陋照得原形畢露無處躲藏,可那些不堪的過去,容不得他反駁。
即便他不甘不願,但事實就是事實。
“那初一師兄你來說,我說的可是事實!”那弟子將矛頭直指林初一,眾人的視線也都看向了他。
“當然不可……”
“是事實。”
江紅練不可置信地看向林初一。
林初一偏過頭不看他們,“我確實出身青樓,但我從未勾引大師兄。”
“你說沒有就沒有嗎?我當時在院外聽的真真切切!你們分明就是在行苟且之事!誰不知道你平日就喜歡纏著大師兄!定是你蓄意勾引!”
初一顫抖著抬手,拉開衣領,露出心口處的紅點,“這是宗主親手點的守宮砂,這個證據,夠了嗎?”
他從未想過,這枚一直被他視為恥辱的守宮砂,竟成了他唯一能拿出的證據,他不用抬頭看都知道,楚遠山此時必定十分得意,欣賞他落魄不堪的模樣也是那人的惡趣味之一。
江紅練看著那硃砂和胸口處其他青紫的痕跡,雙眼一紅衝了上去,把林初一的衣服合上,衝著那還想說些什麼的弟子吼道,“你就知道要證據!你的證據呢!我還說是你勾引大師兄不成故意栽秧給初一師兄呢!你倒是給我個證據啊!”
“你!你!”那弟子沒想到江紅練會這樣倒打一耙,一時語塞。
“沒證據你在這汙衊人!”
“夠了!吵吵鬧鬧像什麼樣子!”執法長老出聲結束了這場混亂,“與今晚之事無關的不必再多說!嚴息山身為大師兄不以身作則,反而侵害同門,念其初犯,按宗門律條,當處三十鞭刑,三年禁閉,你可認罰?”
“弟子領罰。”說完嚴息山便自行去領罰了,路過林初一時還看了他一眼,被江紅練狠狠瞪了回去。
事情告一段落,圍觀的弟子也大多散去。
“既然了結了,我便回去了,各位師兄告辭。”楚遠山正要走,卻被楊長老喊住。
“師弟留步,我看初一在劍修一途上確實沒什麼指望,識藥上卻有些天賦,不知師弟可否忍痛割愛,讓他拜在入我門下,隨我研習藥理。”
“師兄,這不合理法。”楚遠山婉言拒絕。
“什麼理法不理法的,哪有孩子一輩子的前途重要。”楊長老拉過正要走人的執法長老,“再說了,你給初一點守宮砂這事做的實在不妥!”
執法長老聽了點了點頭,“確實。”
守宮砂是人間用來規訓女子恪守貞潔的,帶著濃烈的階級管制和侮辱訓誡,修真界講究修心,對這些人間爛俗多少是瞧不上眼的。
你出去對個女修說讓人印守宮砂,能被人追著打十條街,即便是僕人爐鼎也不會用這種東西,楚遠山這麼做實在侮辱人。
“還有初一那一身的傷……”楊長老還想繼續說,被楚遠山打斷了。
“師兄說的在理,既如此,便按師兄的意思來吧。”說完楚遠山便飛快地離開了,他接任宗主以來第一次被如此當眾駁面子,再不走只怕連面子功夫都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