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第3頁)

 “呃，啊，啊，夏”，蕭凌雲再次努力地張嘴，想說什麼，“夏，我……”

 “師兄你想說什麼？”仔細地看著他的嘴巴，用袖子輕輕擦了擦他嘴角的血跡。

 那淌血的嘴唇，發出的聲音嘶啞難聽，他使勁全身力氣，額頭青筋暴起，“瞎……了……我……”

 “你是，讓我……殺了你？”

 她捂著嘴淚如雨下，“不，我不能，凌雲師兄，我做不到！”

 “求……你！”那破碎的嗓子裡費力地發出這兩個字。

 良久，看著一直轉向她，那張充滿期待的臉，顫抖著抱起他的頭。

 對於曾經的鮮衣怒馬少年郎，這樣被羞辱，還要再身首異處，他簡直生不如死吧！

 緊緊閉上雙眼，長長的睫毛微顫，“好，我答應你！”

 扭過頭看向那無盡黑夜，渾身顫抖著，嘴唇咬出血。

 頓時，淚流滿面，手下一用力。

 “咔嚓！”頸骨折斷的聲音。

 他笑著歪倒在她的懷抱裡。

 肖凌雲，少年俊才，和同門師兄弟一起習武，射箭，騎馬，蹴鞠，自由自在地揮灑汗水，開懷大笑。

 彼時的少年模樣，是如烈陽一般的燦爛奪目。

 他總在大雨滂沱的時候為她撐起一片晴朗的天空，無聲無息。

 如今卻默默慘死在這冷宮裡，還是以面目全非，殘缺不全的樣子。

 小玉和肖凌雲是她在深宮裡唯一的朋友，讓她覺得自己的日子還沒有那麼難熬。

 麟兒臨盆，身邊沒有一個親人保護她，是小玉和肖凌雲不顧宮規和阻攔，把她父親接來守在產房外，可惜孩子還是沒有保住。

 她曾經的夫君淳于俊，本應該陪伴她的人卻在和別的女子顛鸞倒鳳。

 孩子死了，她也被莫須有的私通罪名關進了冷宮。

 她緊擰峨眉，死死咬著崩血的唇，淚滴和血漬一滴一滴掉落在肖凌雲的肩膀上，脖頸裡。

 再也聽不到他靦腆地喚她一聲，師妹！

 用袖子擦了擦臉，站起身，撕下一片殘破的裙襬。

 她接了一些融化的雪水，認真地替肖凌雲擦拭著面頰的血汙，再梳個整齊的髮髻。

 就讓這純潔無瑕的雪來替他洗盡這骯髒人間的汙垢。

 月光下，她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浸溼，淚珠滑進秀髮，沾溼了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