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對峙”(第3頁)

 許靜姝揶揄他。

 顧溫瑾心中嘆息，遇見一個不肯吃虧的小姑娘怎麼辦，還是自己心裡裝著的那位，他無奈地笑笑說：“沒有學過，不過，我覺得這項技能是我們這樣的人都會具備的，你覺得呢？”

 許靜姝哂笑一聲，笑容說不上來是什麼含義。

 “我們這樣的人？”她低聲重複。

 “我們這樣的人是什麼樣的人？”她故意問。

 顧溫瑾暗歎一聲，再開口語氣低柔，聲聲入耳，“我以為你是懂我意思的，靜姝。”

 他喚她一聲，那兩個字許多人都這樣叫過，卻沒有一個人喊的比他更動聽，是溫柔的，是乾淨的，是醇粹的，是……繾綣的。

 “我……”

 我不懂，她想如是說，可是對上男人認真專注的視線，她忽而有些說不出口，這樣一雙溫潤充滿華光的眼眸，這樣一張匯聚了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容顏，若是露出痛苦失落的情緒，該是多麼令人心疼，這樣的表情就不該出現在他臉上。

 許靜姝知道這樣的想法很危險，不該出現在她的念頭中，可偏偏出現了，偏偏她想隨心而走。

 於是話止在喉頭，她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看向不遠處的綠植，緘默不語。

 “靜姝”

 顧溫瑾喚她，比起先前的溫柔繾綣，多了一絲鄭重和強硬，不明顯，但卻真實存在。

 “你怕了，是嗎？”

 許靜姝心尖一顫，有一種自胸腔生出的顫慄感，她禁不住偏頭看他，男人的目光深邃，像是午夜洶湧的海面，一眼望不到盡頭。

 他在試圖探究她，窺伺她的內心。

 不，不是試圖，他已經在這樣做了。

 念頭一閃，許靜姝心中一凜，她沒有選擇挪開視線，而是不閃不避地直視他的眼神，一雙好看的眸子淡然無波，目光沉靜，似是某上了一層薄薄的面紗，教人看不清其中神色，又被她的神秘所吸引，忍不住步步探究，越陷越深。

 顧溫瑾自然察覺到了許靜姝在這瞬息中的情緒變化，從一開始的看似被動變得刀槍不入。

 以不變應萬變，真是好一個許靜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