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相見時難別亦難

不到一個半月，林默不管小斯內普學沒學會，依舊教了許多生存技巧和防身術，一切的一切為了讓小孩兒在離開自己以後還能夠好好生活。

 最後一夜了嗎，林默看著窗外的月，然而沒有一絲光亮，那是被雲霧遮擋住的月光，卻令人沒由來的心口悶疼，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的扣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許久，似乎是發覺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林默終於在腦海中出了聲：＂長風，你說我離開了，他應該過的好吧？＂

 ＂不知。＂長風今夜話格外少，因為他知道，林默的這些話是用來自己說服自己的，而不是真的想問他。

 ＂如果過的好，或許……他會忘了我。我想如果他過的不好的話，大概率是會記住我的，嗯……恨我。＂林默彷彿在自言自語，＂也好，若是他過的好，忘了我倒也無妨，無妨。＂

 ＂小默……＂長風忍到最後還是沒忍住，＂清醒點，你還像是個優秀的特工嗎？你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嗯，我寫封信，咱們就走吧，＂林默愣了愣，接著說，＂不用等到明日上午了，不需要那麼重視的離別的……＂

 ＂好……到子世代你表面上的年齡五歲，具體情況等離開我再和你仔細說。＂長風緩和了一下。

 林默提筆想要寫什麼，卻又放下了，重複了幾次，最後明明想要囑咐很多，類似保護好自己啊，冬天記得多加衣服啊，受欺負了就打回去啊之類的……可到最後，他也只寫了短短一句：西弗勒斯，保重。

 還想要再添些什麼，比如自己會離開很多年，要好好學習，離開的日子裡誰都找不到自己……可是卻什麼也沒有補，似乎一切在那句＂保重＂下，都顯得格外繁瑣。

 十八年……對不起，西弗勒斯，是我欠你的，別記得我。

 長風沒管林默最後幹了什麼，只是最後應了林默的要求，在晚上就帶林默離開了，沒有等到第二天上午。

 A——L——w——A——y——s

 斯內普做了個噩夢，他夢見他的默不要自己了，他又成為了沒人要沒人管的怪物。

 他夢見在一片藍色的光芒中，林默帶著淡淡的笑意逐漸隱去了身影，化作了一片虛無。

 周邊的白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他毫不懷疑下一秒就要流出眼淚，他也確實是這麼做的，他不知為何在夢裡蹲下哭起來，他雙腿彎曲被手臂環抱起來，整個人縮成小小的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