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脆弱的田田(第2頁)

 “是麼？”我愣愣地問，若有所思，大腦卻又一片空白。

 那麼說，我也沒有愛情，也永遠不會有愛情。愛這個字眼對我來說，太奢侈太遙遠，太令我生畏，避之猶恐不及。

 “你回去吧，待會兒田田醒了，我不想讓她太分神。”我起身送依凡。

 “最令表妹分神的是你啊！”她揶揄地道，拿起提包隨我走出病房。“記住，”她盯著我鄭重其事地交代：“一定不要跟她提起我，就當你什麼也不知道，她問起了，你就裝糊塗，隨你怎麼裝好了，記住！”

 “幹嘛呀，她又不是傻子！”我不耐煩地往外推她。

 “她現在這種狀態，跟小孩子也差不多，心理脆弱到了極點；一個病人，你還拿什麼理智去要求她？最好是依著她順著她哄著她，只要她開心就好。”她撂下話，頭也不回地出了醫院。

 她的話令我不禁想起小妹。什麼是欺騙，什麼又是真實，我們都生活在一個怎樣的世界裡？她們一個接一個的病倒——老天如此不公，還教我說什麼？

 我鬱郁的回到病室，積憤難宣，喘了好一陣粗氣。突然，我的眼睛定在某一個點上，就像七年前小妹甦醒過來的那晚一樣。

 “你要什麼？”我哆嗦著嘴唇探身來到田田床前。

 她不說話，什麼也不說，豆大的淚珠自眼眶滾滾滴落。

 我急壞了，對她喊道：“田田，你說句話啊！是不是哪兒疼了？我去叫醫生好不好？”

 “別去！別……別走……”

 比起印象中的她，此刻的她消瘦了，薄薄的皮膚似乎掩蓋不住骨骼的突出，臉色異常蒼白。她的唇吻泛著渾濁的色彩，整個人感覺形將摧垮。

 “告訴我，田田，你想要什麼，口渴嗎？”我伏在床頭，騰出一隻手去梳理她額前的細發。

 “我要……你！”田田哽咽著流淚，淚水打溼了枕巾。

 “田田，你看，我不是在這兒麼。”我替她擦掉不斷湧出的淚水，“我哪兒都不去，就在這兒陪你，我保證！”

 她甜甜地笑了，卻笑得那麼悽慘無力。

 她從被子下面伸出左手，異常虛軟地握住我的手臂，“我終於抓住你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