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與葉帆的重逢(第3頁)

 驀的，我像被唸了定身咒似的定在了原地，嘴裡還叼著沒喝完的半瓶水——我當時那個造型就像個二逼。

 一個身影由遠及近忽然停步在我眼前。與其說我是被那個人影震住了，還不如說，我眼中觸碰到了那道曾經熟識的目光——那雙眼睛異常明亮清澈，閃閃如天上星，令我永生難忘。

 我嘴裡叼著水瓶卻已忘記了吞嚥，瓶裡的水滴滴答答淌落，慢慢匯成涓涓細流，順著瓶口與嘴角之間的縫隙汩汩流下。在我的眼前，是空著的礦泉水瓶，我一直保持著慣性的姿勢舉著空瓶子，再透過空瓶子看過去……

 我想我從來就沒有過一見鍾情的衝動。此時故人乍現，此人曾給我留下過美好的青春記憶，且十二年音訊全無，如今在似乎絕不可能出現的場景裡冒出來。我的心一陣猛跳，無論如何都無法平靜下去了。

 “葉帆？！”我急走兩步來到她面前，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驚喜，疑惑，埋怨，惶恐……

 “是你嗎，葉帆？”

 她一身淺色女士商務裝，一雙青蔥般的小手交疊在小腹前，手中握著一個白色的手提包，身材玲瓏有致，體態落落大方。她就那樣安靜的立在我面前，白皙秀美的臉上似乎沒有任何表情，美眸中卻滿是一種極其複雜的神色。慢慢的，她笑了，笑中的嘴角微微發顫，明亮的眼瞳逐漸蒙上一層淡淡的霧氣，“蕭東，你……怎麼會在這？”

 我心中一蕩，突然伸出手臂一把將她摟在懷裡。我竟不自覺貼近了她的臉頰。片刻間我冷靜下來，再看懷中的她：雙頰微紅，呼吸急促，呆呆地望著我不知所措。還好，那雙水汪汪的眼睛透著善意的光彩，表示她沒有因為我的魯莽而生氣。

 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於是放開了她，整整西裝，咧嘴一笑：“剛才不好意思，我……見到你太高興了，有點兒激動……這麼多年沒見，你，沒把我忘了？”

 她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繼而嘴角彎彎上翹，綻出甜甜的笑。

 “東東！”

 塵封的記憶在我的腦海中瞬間襲來……

 她喜歡這麼叫我，兒時叫慣了的。那時候在教室裡，我坐在她前面，個子與她差不多高，她就有事沒事拍拍我：“東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