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畫畫(第2頁)
楚徹低垂著眉眼,向後梳去的黑髮在額角邊落下幾縷,弧度貼合著起伏的眉骨與山根,他握筆作畫,將全部翻滾的情緒傾瀉在每條平穩的線條裡。
咬著的衣角濡溼一片,許知奚只覺腿都在抖。
楚徹這個畫畫的臭毛病不是一天兩天,卻每次都能恰到好處地挑起他的興致。
楚徹越是慢條斯理丶高高在上,許知奚便越覺痛快,這種痛快裡夾雜著言語無法描述的滿足,叫人甘之如飴。
幾朵花很快便畫完,楚徹仔細瞧了一會兒,低頭落下一個吻。
很輕,彷彿為這副畫烙印上一枚刻著他的名字的印章。
許知奚看著他退開幾步,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一卷白紗布。
那裡原本放著的是警署專門用來處理傷口的醫用紗布。前兩年某次任務結束,楚徹替他包紮傷口,不知猛地戳中哪個開關,他從中品出了一種怪異的快感,自此每逢許知奚受傷,他總要親力親為地給他包紮。
如今櫃子裡是一卷蕾絲白紗,是年初時楚徹一時興起買回來的。
他將白紗一端按在他的腰側,將畫好的薔薇花一圈圈認真裹起來。
他的力道很輕,並沒有用力纏繞,卻讓許知奚有斷斷續續的窒息感,直至整片花紋都隱沒其下。
楚徹十分滿足自己的傑作。他終於允許許知奚放開齒間的衣襬,幫他將襯衣重新拉好,拍平每一寸褶皺,看起來嶄新如初。
“喜不喜歡?”
許知奚喉間發澀,卻還是擠出了兩個字:“喜歡。”
他像在沙漠中徒步多日的旅人,口乾舌燥得迫切想要得到些什麼,水也好,吻也罷。
他撐起上半身坐直。
楚徹便吻了吻他。
許知奚抬起發麻的胳膊,搭在楚徹的肩膀上,加深了這個吻。
楚徹很喜歡在接吻時咬人,這次也不例外,許知奚腦子裡的快意未退,卻仍能朦朦朧朧地理解楚徹所傳遞的意思。
往外跑到哪裡都要帶著我留下的畫。
許知奚錯開些,盯著楚徹的眼睛,低聲笑道:“吃蛋糕。”
蛋糕外層的奶油有些微微發硬,卻仍不影響它的美味。許知奚用小勺子挖了一勺,遞到楚徹嘴邊:“嚐嚐。”
楚徹此刻心情轉好,很給面子地吃掉了蛋糕,又很給面子地做出評價:“烤過火了。”
“是嗎?”許知奚盤起腿,窩在桌面上,又吃了一口,“下次我自己做。”
楚徹掃他一眼。
許知奚面不改色地補充:“在家裡做。”
“隨你。”楚徹說著,走過去把許知奚刻意放在一旁的外衣拿起來,掛到衣帽架上。
外衣上的氣味更重些,楚徹聞得出這是什麼味道。黑市裡那家香薰店,明面上賣香,包括普通家用香薰和檀香,實際賣能干擾電子警犬嗅覺丶給行蹤毀屍滅跡的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