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東陽集！匯聚

 “無妨。不就是拉肚子麼，我這裡有一味藥，專治拉肚子。你吃上兩天，咱們約定第三天再和陳輝打。”　　洪正道笑道。　　潘明忠一臉好像吃了屎的表情，急忙道：“師父您不能開玩笑啊。對方已經打上門了，如果再等兩天，豈不是被人看扁了。所以必須今天打，是不是啊山師弟。”　　他一臉求救的看向張靈山。　　張靈山當做沒看到。　　潘明忠咳嗽一聲，又昂起胸膛道：“我打就我打，但若是因為我拉肚子導致輸了，師父您不能怪我。”　　“行了行了，懶驢懶馬屎尿多。”　　洪正道懶得再看潘明忠表演，看向張靈山道：“那就由小山你出場。為了防止出出現意外，我有副內甲送給你穿。”　　潘明忠目露愕然，沒想到還有這好事，早知道自己就答應了。　　他連忙又要改口請戰，卻被洪正道打斷：“那就這樣吧，小娟你帶小山去穿內甲。許良你直接對外發布，午時三刻，張靈山於東陽集邀戰三江賭坊陳輝。”　　“是。”　　許良正要行動。　　卻聽一人道：“等等。”　　眾人疑惑看去，只見說話的是張靈山。　　就聽張靈山道：“新年第一天就比武，需得有個彩頭。弟子手頭缺錢，想要在這一戰掙點。”　　“哈哈！”　　洪正道大笑：“看來你覺得自己必勝了，有這個信心是好事。不過這彩頭不用咱們出，三江賭坊肯定會開賭局，我出一千兩買你贏。贏的錢全部歸你。如何？”　　“多謝師父。”張靈山大喜。　　“那我也出一百兩買山師弟贏。”伍元慶也笑道。　　大家一合計，每人出一百兩，除了潘明忠。　　潘明忠表示自己剛剛才成為入室弟子，沒存下那麼多錢。　　眾人懶得和他計較，立刻各司其事起來。　　張靈山則跟著洪文娟的腳步，來到了一處臥房。　　洪文娟拿出一副暗灰色的內甲，張靈山並看不出來是哪種金屬絲線編織而成的，但是穿在身上之後，就感覺十分踏實，好像身上多了一層紮實的皮肉，可抵擋大半的攻擊。　　“還挺合身。”　　洪文娟笑了笑，給張靈山整理好衣服，宛如一個貼心的大姐姐一般。　　張靈山道：“多謝師姐。午時三刻還得半天時間才到，不知師姐能否陪我練幾招？”　　“好啊。”　　洪文娟沒有推辭，“正好也讓你適應適應身上的金絲內甲。”　　金絲內甲？　　張靈山微微一愣，怎麼變成灰色了，但也應該值不少錢吧。　　只是疑惑，他沒有過多在意這個問題，立刻來到院中，擺了個正陽樁起手式：“師姐，請！”　　洪文娟雙臂在前面一併，道：“我現在模仿陳輝的鐵臂膊，你來攻我。鐵臂膊擅長防守反擊，你攻我的時候要小心我的反手。”　　“是！”　　張靈山立刻回想到了以前和石磊去三江賭坊的那一幕。　　當時陳輝和石磊打，便是將手臂並在一起，擋了石磊一拳。　　不過他並沒有反手攻擊，僅僅只是手臂一震，便將石磊震的連連後退，且雙拳發抖。　　而這幾個月過去，陳輝肯定更強。　　張靈山雖然自信自己的力量應處於磨皮境巔峰，堪比煉肉，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正好有師姐幫他喂招，他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紅線拳舞的虎虎生風。　　砰砰砰！　　雙拳迅速和洪文娟的手臂碰撞在一起，反震的力量讓他拳面生疼，出拳都不由自主的慢了幾分。　　“金絲內甲只能防住對方攻你上身，所以你要小心我折斷你胳膊。”　　洪文娟不愧是洪正道的閨女，得到了其真傳，一邊遊刃有餘地迅捷出手，一邊還給張靈山提醒。　　張靈山急忙運力於手肘，以肘關節將洪文娟抓來的手爪頂開。　　“不錯。”　　洪文娟讚了一聲，又道：“空手對戰，需學會找到對方薄弱之處。當陳輝發現你穿了內甲之後，必然會避開你上身，專攻他位。要麼你們拼拳拼力，要麼他會用歪招取你下盤，看招！”　　說著，洪文娟猛地掃腿。　　張靈山嗖的躍起，然後狠狠踹向洪文娟掃過來的小腿脛骨。　　“咦。”　　洪文娟微微吃驚，迅速上前一推，雙拳打向張靈山空中的大腿。　　張靈山急忙變招回退。　　兩人罷手。　　洪文娟問道：“師弟練了腿功？”　　張靈山道：“在馮氏藥鋪找了個採藥護衛學了點。”　　“好啊，那這下穩了。”　　洪文娟大喜，又道：“但我看你腿功並不熟練，如果是高手，剛剛應該出腳踢我手腕，可見你並不經常和人動腿。不如今日和我練練，好讓你能在和陳輝的戰鬥中出其不意。”　　“多謝師姐。”　　張靈山心頭驚喜，立刻興奮地以疾風腿和洪文娟戰了起來。　　自己身上的幾門功夫一直都沒有和人對練的機會，現在有了這機會，自然不能錯過，要好好利用起來。　　但時間不等人。不知不覺間，就快到了正午時分。　　“休息一下吃點飯，調息一下狀態。”　　洪文娟輕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心道居然被小師弟給打累了，看來自己最近狀態不太好，唉。　　自從父親受傷之後，就發生了太多事情，連最親近的趙青師兄居然都背棄他們而去，實在是讓人心裡酸楚而憔悴。　　只希望小師弟今日能夠一戰告捷，也給他們洪氏武館的新年來一個開門紅，振奮一下大家的士氣。　　吃過飯。　　洪氏武館眾弟子簇擁著張靈山，來到了東陽集。　　東陽集，是內城東門外的一片大集市，中間有一個高高的露臺，但凡有宣告外城的大事，一般都會在這裡舉行。　　比如斬殺犯人。　　還有各大勢力之間的比武。　　因為這裡地理位置特殊，熱鬧非凡，所以四面八方都是高樓，什麼酒樓、客棧、茶館等等等等。　　專供各位消費得起的人士在樓上看熱鬧。　　比如此時此刻，就有一雙雙眼睛將目光從窗子裡投射過來，特意趕來看看這新年第一份的熱鬧。　　大名鼎鼎的洪氏武館，居然在新年的第一天，被人將弟子扒光掛在武館門口。　　簡直奇恥大辱！　　就看這洪氏武館此番邀戰，能否洗刷這份恥辱。　　“趙青，你個叛徒，居然還有臉出現！”　　伍元慶忽然一聲大叫。　　張靈山他們扭頭看去，就看到高大英俊的趙青挽著一個美豔長腿女子，正要踏進清風酒樓的門。　　他聽到伍元慶的話，回頭一笑：“伍師弟，我走了不是正遂了你的意麼。”　　“你！”　　伍元慶被人戳破心思，一張黑臉脹紅，憋了半天叫道：“少叫我師弟，你早已不是我們洪氏武館的人了。”　　“伍師弟竟如此絕情？呵呵，雖然我退出了洪氏武館，但得知洪氏武館居然被人欺到頭上，還是十分生氣。如果有我幫得上忙的，我可以出手。”　　趙青淡淡笑著，嘴上說生氣，實際一點兒也看不出來有半毛錢生氣的樣子。　　“不用你出手！”伍元慶喝道。　　趙青搖搖頭：“伍師弟什麼都好，就是喜歡意氣用事，娟妹就討厭你這一點……”　　“閉嘴！”　　一聲厲喝突然傳來。　　眾人齊齊看了過去，發現說話的竟是洪文娟。　　就聽洪文娟冷冷道：“趙青，你已退出我們洪氏武館，大家恩斷義絕，就不要說得這麼親近。娟妹這個稱呼不是你能叫的，你還不配。況且我喜歡什麼討厭什麼，也輪不到你來說。”　　張靈山驚訝地看著洪文娟。　　敢愛敢恨，這才是江湖兒女的正確姿態啊。　　之前哭哭啼啼的洪文娟，只是一時受到打擊而失態的洪文娟。　　現在的她才回歸了本來的面貌。　　既已背叛恩師而去，那大家就是仇人，你還在這裡嗶嗶，給你臉了不是？　　“娟妹你……”　　趙青目露震驚。　　他沒想到洪文娟居然會這麼和她最愛的青哥說話。　　這還是那個和自己一說話就害羞的傻姑娘嗎。　　本來他覺得自己就算退出洪氏武館，洪文娟也不會恨他，相反還會幫他開脫，覺得自己有什麼苦衷。　　但現在看來，他估計錯了。　　真是……　　趙青愣了一會兒就回過神來，隨後譏諷一笑：“不愧是洪正道的女兒，翻臉比翻書還快，我以前還真被你給騙到了。”　　“誰他媽有你翻臉快！”　　伍元慶興奮大罵。　　他本來也擔心洪文娟會對趙青餘情未了，沒想到自己多慮了，人家洪文娟拎得清啊，不愧是自己看中的女人。　　唰！　　趙青臉色猛地一沉，氣壓瞬間低了幾分。　　但沒等他發作，一個五大三粗的青年從旁走來，道：“五姐，怎麼到門口不進去了，走吧，我都有些餓了。”　　說著，他眼神瞥了張靈山一眼，微微一眨。　　張靈山會意，也勸道：“伍師兄、師姐，咱們也走吧，午時三刻快到了。”　　“好。”　　洪文娟點點頭，一行人立刻離開。　　趙青陰冷的看著眾人背影，然後瞥了那五大三粗的青年一眼，哼道：“你和那張靈山關係很好？”　　“還不錯。”宋大壯毫不避諱道。　　趙青冷冷道：“但你現在是紅英武館弟子。”　　“那又如何？我代表的是我自己，又不是紅英武館。況且我們宋家做生意，天南海北都是朋友，難道只允許我們給紅英武館打造兵器？”　　宋大壯淡淡道。　　他本來就看不慣趙青這樣的人，如果自己和趙青一樣出身，絕對會死心塌地的跟在洪正道身後。　　受了人家洪正道的培育之恩，一轉頭就背棄而去，什麼東西。　　你欺負其他普通人可以，但你以為我宋大壯也是普通人？　　背靠宋家，就是這麼硬氣！　　“行了行了。張靈山這個人不識抬舉，不需要因他爭吵，就他這種貨色，待會必被陳輝打死。”　　宋蓮勸說道。她雖然不喜歡張靈山，嫌他當初不給面子拒絕自己，但她也不會阻止弟弟繼續和張靈山交好。　　因為他們宋家一直都是這麼做的。　　正如宋大壯所說，他們宋家天南海北都是朋友，背後靠的不只是內城袁家，還有他們打造兵器的手藝，和廣撒網交朋友的本領。　　總而言之，他們家人各有各的朋友道路，大家互不干擾。　　如此，無論哪個朋友發跡，他們都能蹭到好處。　　若是哪個朋友惹事，他們最多也就倒黴那一條線，其他人依舊能夠順利脫身。　　這就是他們宋家能夠屹立錦城多年的本領。　　“陳輝想要打死張靈山，只怕沒那麼容易。洪正道雖然受了傷，但眼睛沒毛病，能被他破格收為入室弟子，這張靈山定有其過人之處。而且洪正道有壓箱底的東西，這張靈山定已穿上了其金絲內甲。”　　趙青不再理會宋大壯，而是和宋蓮錯過宋大壯的身子，一邊上樓進入包廂，一邊聊道。　　宋蓮道：“你說的不錯，這張靈山我試過他的成色，除了不識抬舉拒絕我的邀請之外，確實有過人之處，是個天才。　　“至少有一點我可以證明，他的根基練得十分紮實，力量防禦都可稱為磨皮頂尖。　　“不過你既然對洪正道這麼瞭解，應有所對策吧。”　　兩人進入包廂，在窗邊坐定，宋蓮邊說邊給趙青斟了一杯酒。　　趙青淡淡一笑：“那是自然。金絲內甲的事情，我已經找人告訴了大江幫，以大江幫這等下作的幫派，肯定有辦法對付，咱們只管看好戲就行。”　　“既然青哥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放心看戲。新年第一天，開門見喜，咱們碰一個。”　　砰！　　兩人笑著碰杯，目光時不時的投向露臺，靜等好戲開場。　　這一邊。　　宋大壯也和幾個好友在二樓大堂窗邊坐著，遙望露臺，心頭微微有些擔憂。　　最近錦城聲名鵲起的磨皮天才有兩個。　　一個是張靈山，一個是陳輝。　　但張靈山是修煉天才，大家只知道他突破快，並沒見過其和人戰鬥。　　而陳輝則是戰鬥型的天才，一直以來暗暗修煉默默無聞，等他成名的時候，便是代表大江幫挑了好幾個其他幫派場子的時候。　　這是打出來的強人，而且在磨皮境界待著的時間更久，根基更紮實，戰鬥經驗更豐富，而且出手狠辣，動輒殺人斷骨。　　被他打死的人，至少有五個銅皮好手。　　張靈山，能是他的對手麼？　　“爹！”　　鼎香茶館裡面一處包廂突然被人推開，馮少龍一臉驚喜看著來人：“你怎麼來了。磨皮戰鬥也能讓您感興趣？”　　“看一看。”　　馮季擺了擺手，其他人立刻退了出去。　　他看向露臺上站著的一個高大青年，道：“你沒發現他比你我之前見到的時候更高更壯了嗎？”　　“是啊。不過這傢伙確實能吃，而且喜歡佔便宜，哪家有吃的都要去蹭。”馮少龍撇撇嘴。　　馮季道：“能吃是福。若他今日能贏，我找個機會親自請他進捕獵隊。”　　“啊？”　　馮少龍震驚莫名。　　洪正道都廢了一臂處於弱勢，父親居然還想邀請張靈山進入捕獵隊。　　那張靈山真有那麼重要，讓父親為之都願意趟這個渾水？　　真是讓人無法理解。　　不就是硬扛了妖兔一擊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憑一己之力就擊殺了妖兔呢。　　馮少龍雖然不解，但也沒有多問。　　他相信父親的判斷。　　馮氏藥鋪能夠發展到這麼大，就是這十幾年的功夫，可謂全靠父親一人。　　父親以其獨到的眼光和果決的判斷力，這才帶領他們這個小小藥鋪一步步走到今天。　　所以，無條件相信父親準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