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石磊的回答

 燒鵝味道不錯，相當肥美。　　張母卻一口沒吃，擔憂道：“小山，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啊。你才拜入洪氏武館就給你攬這麼大個活，這不讓人家武館覺得咱們添亂嘛。不行還是把燒鵝給老李頭端回去。”　　“吃吧吃吧娘，就一隻燒鵝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又沒給他打包票。實在不行，咱家也弄一隻燒鵝給他還回去。”　　張靈山笑著安撫。　　妹妹張靈雨啃著鵝腿，一邊重重點頭：“就是。他家李冬欠了人家二十兩銀子，就憑一個燒鵝就讓咱們幫忙，哪有這麼容易的事。　　“燒鵝能值幾個錢？　　“之前我哥腦袋撞壞了，一群人在背後不知道說多少風涼話呢。　　“就李福那個臭老頭，還炫耀他家小冬雖然不成器，但也不會自殘撞腦袋，取笑了咱們好久。　　“現在看到我哥好了又腆著臉來了，真好意思。　　“我看這都是報應，他家李冬活該遭這一劫。”　　張靈雨恨恨的說著，然後解氣的撕下一塊鵝肉吞下。　　張靈山笑道：“看看，還是小雨明事理。娘你就安心吃吧，我的習武天賦還不錯，洪氏館主親自關注。不出意外的話，過一些日子，我也能成為正式弟子，穿上洪氏武館的練功服。”　　“好好，可惜你爹沒在家，要不然不知道他得有多高興。”　　張母十分欣慰。　　“嗯，半年後我爹就回來了，看到咱們大變樣，肯定更高興。　　“你們吃吧，我在武館吃過了，現在還很飽，去熬點兒藥補補。　　“你們把燒鵝吃光，不用給我留，我現在練武有奔頭，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張靈山笑著說道。　　然後，繼續開始試藥、站樁。　　這幾日已經將手頭上的藥材都試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要針對性的購買藥材，將積攢能量的效率最大化。　　是夜。　　張靈山和往常一樣，仍舊堅持在房間裡試藥、吃虎肉條、站樁，直到累的實在不行才趴下睡覺。　　睡夢中，他再度看到了懷裡長手的自己。　　只是和之前不同。　　這一次的自己，面色恍惚了許多。　　翌日起床，身子的疼痛也相比於以往減弱了一些。　　張靈山大喜！　　混元正陽樁不愧是正陽樁的完整升級版，效果就是不俗。　　僅僅只是入門，就已經比大成的正陽樁效果更好。　　看來用不了多久，隨著自己的混元正陽樁提升，體質氣血再度變強，身上的紅痕就會徹底消失了。　　好兆頭啊。　　來到洪氏武館，張靈山馬不停蹄的開始站樁。　　有石磊這個正式弟子指導，事半功倍。　　張靈山分明可以感覺到身體的變化，每打一套混元正陽樁，身體就感覺暖和幾分，而且一點兒都不累，越打越精神。　　他有種感覺，哪怕不需要用能量加點，自己只要一直這麼練下去，混元正陽樁也能夠順利突破。　　就是需要大量時間。　　畢竟這是水磨工夫。　　所以，可以的話還是要加點，抓緊提升起來，好成為正式弟子學習真正的武功。　　“山師弟，休息一下吧，過猶不及。”　　石磊被張靈山的幹勁兒弄得都有些疲憊，忍不住勸道。　　張靈山點了點頭。　　兩人走到一邊坐在石墩上休息。　　正好，張靈山這時候就問：“師兄，問你個事，你知道三江賭坊麼？”　　“知道啊，我經常去，怎麼了，你也是同好？”　　石磊驚喜道。　　張靈山連忙搖頭：“師兄誤會了，我沒玩過，但是我有個鄰居在三江賭坊出老千被抓了，人家賭坊要二十兩銀子，要不然剁了他的手。他爹昨天看到你送我回家，就想託我找你幫忙說說情。”　　“找我幫忙說情？”石磊一愣，隨後道，“你那鄰居和您很親近嗎？”　　“一般，平時都說不上幾句話。”張靈山如實回答。　　石磊笑道：“這樣啊，那他找我幫忙，打算給我多錢？”　　張靈山道：“一隻燒鵝？”　　“哈哈，想屁吃呢，一隻燒鵝就讓我給他把這事兒擺平，想得美！你去告訴他，讓我幫忙，可以，二十兩銀子。這還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要不然二十兩打不住。”　　石磊哼道。　　張靈山訝道：“我有些不明白了師兄。二十兩銀子不是人家賭坊要的麼，你也要二十兩，那人家直接給賭坊不就行了？”　　石磊嘿嘿笑道：“山師弟啊，你還年輕，而且沒去過賭坊，不懂。　　“這二十兩，只是贖人的價錢。　　“賭坊那都是什麼人，你在人家地方出老千砸場子，二十兩就想把人家打發了？　　“二十兩，先贖人，讓自家兒子不受苦，但他兒子捱打的時候，早就和人簽了不知道多少錢的借據。　　“之後，便是利滾利，最後賭坊要是不把他家掏空，我石磊兩個字倒過來寫！　　“總之一句話，惹了賭坊，接下來就是家破人亡。　　“但是他們運氣好，找到了山師弟你。我看在你的面子上，願意幫這個忙，只用二十兩就能讓這事情就此作罷。　　“山師弟，你就這麼去給對方說。　　“要是對方不願意出錢，那就讓他們有多遠滾多遠。　　“不過賭坊可不會養閒人，再拖幾日，他兒子就不知道還剩下幾口氣。呵呵。”　　石磊譏諷冷笑。　　心中則暗道山師弟還是年輕啊，沒經過事，見得少，不但不知道賭坊的齷齪手段，更不知道他們洪氏武館在這一片的威名有多盛。　　其實根本不用二十兩，甚至都不用一分錢，他就能把這事情辦了。　　不過能多掙點，為什麼不掙，反正又不是山師弟掏錢，自己又不得罪人家山師弟，怕什麼？　　“我明白了。”　　張靈山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他就把石磊的說法告訴李福，讓李福自己去抉擇吧。　　自己吃一隻燒鵝，給他牽一條線，已經仁至義盡了。　　很快。　　一天的修行結束，返回家裡，張靈山就看到李福守在家門口。　　他看到張靈山回來，臉上卻露出一絲失望，然後試探著問道：“小山，你那個穿練功服的師兄今天怎麼沒來？”　　張靈山道：“石師兄是正式弟子，忙得很，不過他雖然沒來，但事情我已經告訴他了。他說……”　　片刻之後。　　李福一臉失魂落魄的返回家中，口中不停地喃喃：“二十兩二十兩，我從哪裡弄來二十兩。”　　“孩兒他爹，怎麼樣，張靈山能解決嗎？”　　他婆娘立刻從房間裡衝出來，既緊張又期待地問道。　　李福痛苦搖頭。　　在婆娘的追問下，他一五一十說出，然後兩人抱在一起痛哭。　　半晌過去。　　婆娘恨恨道：“我看那小子就沒誠心給咱們辦，隨便找了個說辭糊弄咱們，白瞎了我一隻燒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