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這小脾氣真是一點不像毅之小時候
“我最討厭有人拿毅之的命威脅我。”
謝慧敏都沒有看清楚陸容與是怎麼一瞬間到她跟前,又掐住她的脖子。
帶著洶湧的冷寒,猶如來自地獄,來索人性命。
謝慧敏兩世從未見過這樣嗜血肅殺的陸容與。
謝慧敏抬頭看著陸容與,矜貴的眉目都是對生命的漠視。
是了。
陸容與是皇上手中的一柄利刃,怎麼可能是良善之輩。
不過,都不重要了。
謝慧敏大笑出聲,笑得有些尖銳:“我不是威脅你,是裴恆身處必死之局!”
陸容與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眸中寒光湛湛,他嗤笑一聲:“什麼狗屁必死之局,我絕不會讓毅之出事,他的命,我護著!”
“你以為你……”謝慧敏的話沒有說完,已經被陸容與一個用力掐斷脖子。
他不想再聽她妖言惑眾。
他留著她小命是讓她用預言幫助毅之早日回京。
而不是讓她用毅之的命幾次三番威脅他。
毅之若真有劫,他來擋!
他堂堂錦麟衛指揮使難道還不如一個女人。
“抬下去埋了。”陸容與冷冷道。
“是!”
護衛和婢女都不敢多話,匆匆抬了謝慧敏出去。
又快速地整理好房間,一如這個院子從未住過人一般。
不過死個側妃而已,王府裡每年死的人多了。
……
裴恆這兩日都在衙門,在去方城之前要收集更多證據。
整個白雀庵竟無一人見過那個男子的真面目。
而靜月自進了牢房便一言不發,威逼利誘都沒用。
謝昭昭則在準備去方城的衣物,這次去怕是會多留一段時間。
一層秋雨一層涼,連著兩日秋雨,天氣徹底冷了下來,厚衣服要多帶些。
尤其是沐兒的。
正收拾著,傳來一陣淒厲的哭聲,嚇了她一跳。
走出屋子一看,來人竟是謝慧敏母親曹氏。
倒是有段時間沒見她,聲音還和以前一樣清亮。
“昭昭,你要為你妹妹做主啊!”曹氏拍著大腿哭道。
哭聲挺大,不過都是嚎叫。
沒什麼感情。
幸好不是在野外,不然謝昭昭真擔心她這一嗓子把狼招來。
“慧敏現在是小王爺側妃,我可做不了她的主,伯孃還是請回吧。”
曹氏的嚎叫聲更大了:“慧敏她死了,死得不明不白。”
謝昭昭表情明顯滯了一瞬。
謝慧敏死了?
她可是書中女主,有金手指加持,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死了。
“怎麼會?”謝昭昭不可置信道。
“真的,陸容與派人送消息說慧敏得了急症死了,連屍體都沒讓我見,隨便找個地方埋了,昭昭,慧敏肯定是被他害死的,你要讓裴恆好好查一查,給你妹妹做主……”
曹氏一邊哭嚎一邊看謝昭昭表情。
她當然不是真心要替謝慧敏討公道。
不過是抬出裴恆嚇一嚇那個小王爺。
裴恆一進城就聽說了,裴恆破獲了一個大案子,名頭大著呢。
那個小王爺若能賠她幾萬兩銀子,這事也就了了。
這丫頭死就死了,可不能斷了她的財路。
她兒子剛訂下了一門好親事,以後還要養孫子。
她怎麼也是小王爺的丈母孃,可那些王府護衛連門都不讓她進。
簡直氣死人了。
沒辦法,她只能來找謝昭昭。
兒子和夫君還在客棧住著呢。
客棧多貴啊。
最好啊,那個姓陸的把那個宅子也賠給她。
反正他遲早要回京的,留著宅子也沒用。
這樣他們一家就可以搬回城裡住。
那別院可比謝昭昭母親留下的那個宅子寬敞漂亮多了。
謝昭昭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前兩日她剛和裴恆說過豐城刺客之事,難不成她和上次刺殺有關?
除此,她想不到別的。
謝昭昭微微闔眸,語氣不緊不慢:“伯孃,對方是王爺,我夫君不過是一個小小參軍,你覺得參軍能管得了王爺?”
她抬起眼皮看向曹氏:“這個忙我們幫不了,伯孃若真覺得有冤,就上衙門擊鼓鳴冤,到時候官府自會受理。”
“你還有沒有心肝,死的可是你的親妹妹,你怎麼能這麼對她。”曹氏指著謝昭昭的鼻子罵道。
謝昭昭唇角勾出淡淡的弧度,眼中溢出森冷的笑意。
“伯孃忘了,她當初怎麼害我的,人死了做過的壞事就可以抹去了?”
曹氏被她眼中的冷意震懾住,這丫頭來硬得不行。
那就來軟的。
撒潑耍賴她最在行。
當初她就是撒潑打滾逼著謝昭昭嫁給裴恆。
才霸佔了她家的房子。
曹氏撲通一聲跪下了:“昭昭,伯孃求你了,求你為你妹妹做主啊。”
四鄰八舍的都聽到了,雖然沒有湊上來,但都豎著耳朵聽著呢。
謝昭昭就知道曹氏這樣的潑皮不是那麼好打發。
那就只能用魔法打敗魔法了。
她也一屁股坐地上了,哭聲比她還慘:“伯孃,你放過我吧,伯孃覺得妹妹死的冤就去官府鳴冤,刺史衙門不是我們家的,我夫君他說了不算呀。”
“伯孃這是非要逼他丟了飯碗嗎,你乾脆殺了我算了。”
曹氏是嚎叫。
謝昭昭可是真哭。
梨花帶雨的,哭的嗓子都啞了。
裴辭禮和趙阿婆帶著裴沐上街買菜去了,老遠就看到門口圍了鄰居。
裴辭禮心下覺得不好,連忙加快了腳步,裴沐邁著小短腿也一路跑著。
裴沐看到謝昭昭坐在地上哭,旁邊還有個老女人在拉扯阿孃。
一下子就衝過去了,用盡力氣去推曹氏:“不許欺負我阿孃。”
曹氏被謝昭昭掐了好幾下,正吃痛的厲害,又被小崽子推得差點摔倒。
一怒之下就要抬手打回去,謝昭昭連忙護向兒子。
順便一個後踢腳,不偏不倚地踹到曹氏嘴巴上。
曹氏吃痛,手一抹,一手的血,嗷地一嗓子就衝上去揪住謝昭昭頭髮。
謝昭昭把沐兒護在懷裡,背對著曹氏,頭髮又散著,正給了曹氏機會。
曹氏潑辣得很,恨不得把謝昭昭頭髮都薅下來。
謝昭昭這次真的吃痛了。
裴辭禮一著急,抄起手邊的扁擔朝曹氏打去:“放開昭昭,放開昭昭!”
把一貫斯文的裴辭禮逼得動手,曹氏也真是有本事了。
裴辭禮蛇打七寸,就衝著曹氏手打。
曹氏吃痛,不得不鬆開頭髮。
謝昭昭得了自由,快速用髮帶將頭髮繫好,小獅子似的朝曹氏衝去。
敢打她。
她對原主最滿意的除了這張臉就是這頭烏髮。
不讓你瞧瞧老孃的身手,你還真以為老孃是吃素的。
看她以後敢不敢來鬧。
曹氏吃了謝昭昭一記窩心腳,直接跌坐在地上。
謝昭昭不等她起身,衝過去騎坐在她身上,掄起手臂,運足了力氣左右開弓打起來。
曹氏被打得殺豬般的哭喊,這次是真哭。
整條巷子都能聽到曹氏的哭聲。
沒有看到的鄰居也聽得心驚膽顫。
尤其親眼目睹的趙氏,緊緊的拉著兒子。
裴恆媳婦太猛了,以後可不敢得罪。
王氏也是一陣後怕,幸好兩家關係好,她也沒得罪過謝昭昭。
媽呀,婆婆當時打斷小姑子的腿是對的。
她甚至覺得打輕了。
裴恆和陸容與是一起趕到的。
陸容與覺得自己臉也跟著疼,下意識地看向裴恆。
那個眼神有些複雜。
他還記得裴恆臉上那個巴掌印。
裴夫人果然掌力深厚。
他沒看到謝昭昭殺人的模樣,但打人的樣子他記住了。
挺……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