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翠煙不再收靈物,我輩難為行商人(第2頁)
短短五個時辰,日頭快要下山之時,眾丐也幫忙他把他家的破茅屋重新整理了一番。住將進去,也還別說,這些傢伙的手藝還當真不錯。
躺在稻草鋪的床上,張小寧不由得大讚這十三個銅板花得值當。但是一想到以後的日子時,他的心情瞬間也就暗淡了下來。這貧民窯子裡都是貧苦出身,有幾戶獵戶人家,他張家就是其中一戶。其他的或是打漁的,或是種田的,然後便是那群靠乞討要飯活命的叫花子。
想到此處,張小寧更是長嘆短噓。他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聽說是被野獸咬傷,但到底是什麼野獸卻是忘記了。他只記得那時候他的父親天天躺在床上,自己的母親天天哭泣。後來又是他的母親天天躺在床上,他天天躲著哭泣。
想著想著,張小寧更是睡不著,他莫名的恨自己的舅舅劉來福。他想不清楚自己到底恨他哪裡?難道恨他不早一些來接濟嗎?或是恨他在大雪的時候不送來這麼一筆錢財嗎?想著想著,他對這個世界更是迷惑不解。
劍城裡三天一個小場,五天一個大場(趕場:在一些交通不便利的農村,人們每週或每月到固定的地點集中購買生活、生產資料;又稱之為趕集,趕圩、趕墟、趕街、趕鬧子。)向來都是這數百里開外的熱鬧之地。
拎著只灰毛肥兔,走在這繁華大街之上的張小寧甚是志得意滿。閒庭搖步走過,卻是對著城中最繁華的翠菸酒樓而去。走進大堂,也不往熱鬧的人群裡多看,直直就走到了老掌櫃吳喜善的眼前。
“吳老爺子,今天……”
話未說完,只聽吳喜善輕蔑而道:“不要了。”說完,頭也不抬的繼續打著手中的算盤。
“不會吧?”
張小寧不可置信的拎著兔子的兩隻耳朵往櫃檯上面一放,然後又用手扒拉著這兔子的屁股。
“老爺子,您看今天這兔子多肥啊?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寶貝啊!”
“嘿嘿,是寶貝你小子就自己藏著吧。從今往後,老夫的酒樓都不收你的兔子了!”
“這……這是為何啊?”
“不為何。”
吳喜善抬起老眼,然後又一低頭繼續打算盤。
“那兔子不要,山雞總該要吧?”說著,張小寧又從自己的背上取下了一隻揹簍,隔遠一望,乃是隻羽毛鮮豔的山雞。
吳喜善仿似動了心似的抬起腦袋,頓了頓又道:“不要!”說著又復低頭算賬。
“這也不要,那也不要,那你老人家到底想要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