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蒙山三才遇險,弈劍城大雪連天(第2頁)
早春剛過,待人人都脫下了舊棉襖之後。一場雪,一場罕見的大雪,來了……
早春初露櫻珠角,泥巴淺芽揚眉傲。
新人喜褪舊衫襖,遲來暮雪殘摧到。
本以春時愉歡笑,哪曉惡寒毒心嬌?
兩手空空何呼號,半邊瑟瑟半邊蕭。
是啊,本都過了二旬春,誰又能料到會下這麼一場大雪?
這突如其來的大雪一瞬間便將諾大的劍城渲染一白,蒼白。雪不停,人自然而然開始慌亂。生意人愁的是囤積的貨物漸漸發黴;酒樓老闆愁的是天冷無人過舍;小媳婦愁的是棉衣早破;老叟老婦愁的是天冷身僵。
就這樣,富人愁,窮人愁。一愁糧米少,田地荒;一愁無炊米,何土可食?
大人雖愁,小孩子可懂不了大人們的悲哀。
雪,也許這身處偏南方的孩子們一直都是隻知其名,而不知其物。
如此難得一見的大雪,他們又怎能不歡騰?
戲耍、打雪仗,這些事兒都是不需要別人來加以指點的。要是說雪人,這大雪才剛來不久,家家戶戶的門口就堆起了一個。
大家好像是在比大小,就像比柴米油鹽豐厚一樣,所以每家每戶門前堆著的雪人,都是大大的。
大大的雪人有鼻子有眼,但是那嘴卻一個個的都歪挒著,笑著。笑著,好像正是在嘲笑;又好像是在宣佈一場死刑。
“小寧,張小寧,快回來,吃飯了!”
一位飽經風霜的婦女突然間就從那白雪皚皚的茅屋之中鑽了出來,她的手紅通通的,手中還拿著一根小指頭粗細的棍子。看來不出意外的話,這就是她收拾人的利器了。不過這東西能打得疼人嗎?估計打狗,狗都只會覺得是在給它瘙癢癢。
“來了,來了。娘,娘,快讓開!”
這是一個調皮的小傢伙,只見他由拐角處猛然跑了出來,急急的喊著。他的身後披著一塊破破爛爛的黑布,手紅,小臉更加通紅。衣服破爛,打在上面的補丁估計都能做成了一件新衣。
他歡呼著奔跑,口中大呼:“吾乃祁連大俠!”猛然間雙腳一頓,整個身子就像一陣風一樣滑向了婦女。
婦女一聲驚呼,小破孩捲起的殘雪打滿了自己的褲腳。待見他穩穩當當的停在自己身前之後,手中的細棍子也高高的舉了起來,面有怒意,眼中卻是滿滿的慈祥。
“孃親,孃親,莫打,莫打!”
小傢伙雖緊閉雙眼,口中卻是不忘求饒。待半晌沒動靜之後,他才膽大的睜開一雙純潔如泉的眼睛。?”
“哈哈哈哈,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
“呃……”
黃子傑話未說完,那上前牽馬的小廝便已慘死在地。只見馬上之人手中拿著一柄奇門兵刃,這玩意就像是一把大鐵扇,也不知道有何用處,也沒見他怎麼動作,方才那小廝便落入他手,殞命當場。
“上啊!”
“動手!”拿著奇門鐵扇的中年人生得俊俏倜儻,卻不是個善門中人,他身後的兩人也是心狠手快之輩。
左邊那人瘸著條腿,嘴上頂著一個大大的兔唇。常言道,瞎子狠,瘸子毒,看他身手,一式“擒龍控鶴手”直把對面飛賊搓圓捏扁,嚎死當場。
右邊那人拿把朴刀,舞將開來,甚有幾分將軍的小威風。
不過二人加起來,也比不上這奇門兵刃的俊俏中年郎,只見他掠入人群,鐵扇一打,“噗”的一聲,便將身前掃出了一片空地,再一收,又變作了一柄十三刃鐵劍。
不過半盞茶時間,便只有四個小廝孤零零的站在當場,他們的幫主黃子傑也被打得口吐鮮血,不成模樣。
“爾等是幹嘛的?”
“我……我們……”小廝看了看自家幫主,心一橫,道:“我們是附近的‘結義幫’。”
“結義幫,周堂主可曾聽過?”
“回傳功長老,屬下不曾聽過。”
“吳長老,想來是附近的綠林小賊。”
“你們是附近的山賊嗎?”俊俏中年問道。
“回……是,是的。”
“你們在這裡幹嘛?”
“我,今日我們幫在這裡召開大事,然後……然後遇到了各位。”
“你們幫主呢?”
“他……”小廝指著黃子傑道,一旁的卻搶言,道:“我們幫主已經死了,他是副幫主,就是他殺的。”
“呵,為什麼殺他啊?”
“為了那把劍……”小廝指著黃子傑身旁的劍說道。
“哦?”較年輕那位走過來拿起地上的青羽劍,看了看,道:“長老,這好像是劍冢裡面出來的。”
“唉……害人不淺啊。”
俊俏中年正嘆著氣,那年輕人卻拿著青羽劍一下卸去了黃子傑的項上狗頭。
“周小弟……”
“孟長老,這種人為了把劍都能殺自己的幫主,留著作甚。你們趕緊滾吧,做什麼不好,非要做山賊!”
“是,是,多謝三位大爺饒命!”餘下三人見有生路,往後便是一陣不要命的飛跑,絲毫沒有回頭替自己兄弟收屍的打算。
“走吧,這次與紫澐山莊取得交集,相信不久定能把蘇北那廝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