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頁)

 牛奶在嘴上印了一小圈白，遊芷曳眨了眨眼，驀地想起來什麼，貼心地說：“這是零乳糖牛奶，我可以喝，你應該也能喝的。”

 冬瀲手上的動作突然停了，放下叉子，敏銳的探究的視線迅速跟了過來。

 遊芷曳：“......”

 壞了...說錯話了。

 原主並不知道冬瀲乳糖不耐受，這是之前系統給的女主設定裡出現過的。

 僵持片刻。

 遊芷曳的叉子掉在餐盤上，發出“叮噹”的聲響。

 冬瀲不深不淺地笑了一下：“這些，大小姐是怎麼知道的？”

 遊芷曳慌張地抿了抿嘴，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慌：“我丶我隨便猜的。”

 “可我記得，”冬瀲直直地盯著遊芷曳，似是不經意地拿起鋒利的餐用刀叉，轉了轉刀刃的方向，“你以前常喝純牛奶。”

 “也不會做飯。”

 冬瀲又笑了，眼底沒什麼別的溫度。

 “人...人的喜好是會變的嘛。”遊芷曳戰戰兢兢地挪開視線，“我現在就喜歡喝零乳糖的牛奶...而且做飯很簡單...學一學就會了。”

 冬瀲神色更冷，眼睫微動，似是不經意道：“那跟以前比起來，倒是變了不少。”

 像是在考場上直面考官答題，遊芷曳表現得拘謹又忐忑，她張了張嘴，還想解釋點什麼，但冬瀲沒繼續問下去，只無聲地看了看遊芷曳，然後抬起下頜，低低一笑。

 “怎麼？”

 “大小姐現在這麼怕我。”

 “是覺得我不如以前好欺負了？”

 調子沈緩，冬瀲冷然的桃花眼勾起丶又落下，女人微微抬起臉，視線都沒從遊芷曳身上挪開過。 而作為惡毒女配的遊芷曳，根本不敢和冬瀲對視太久，只懦懦低下頭，用刀叉輕戳碗裡的三明治：“沒有...以前是我不懂事，我...我根本就不想欺負你的...”

 原主做了錯事，鍋落到她身上，遊芷曳只能裝委屈和可憐，試圖矇混過關。

 但冬瀲完全不吃她這一套。

 空氣凝固片刻。

 遊芷曳看見冬瀲不似愉悅地抬了抬眉丶笑了一下。

 “但我想欺負你。”

 “怎麼辦？”

 冬瀲的神情冷漠疏離，可偏偏語調又是幽暗丶輕佻丶纏綿的，像是淬了毒又帶刺的矜貴的花，上一秒言笑晏晏，下一秒就要用鋒利的刃刺破防線。

 話落，遊芷曳被冬瀲嚇了一嚇，弱小的肩膀縮起來。甚至戳三明治的刀叉都不敢動了。

 ......系統！你聽聽丶聽聽！這是正常女主該說的話嗎？

 系統日常裝死。

 遊芷曳咬了咬唇，十分警惕小心地望向冬瀲盤裡的刀叉，隨後又視死如歸地仰起脖頸丶認命般閉了閉眼：“那你...欺負我...”

 “可以...輕一點嗎？”

 聲音怯怯的丶柔柔的，像嫩綠的新葉在手心輕撓。是冬瀲以前從未在遊芷曳這裡聽到過的軟綿語氣。

 四周靜默，閉了眼的風吹草動都讓人害怕。遊芷曳好像聽見刀叉落下丶椅子拉動和衣物摩擦的聲音。她繃緊身子丶捏住袖子丶心跳加快。

 直到幾十秒後，遊芷曳終於感到脖頸處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