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最後的掙扎](第3頁)
“啪——”
一聲巨響,季晴雨跌躺在沙發裡,一個紅紅的五指山坐落在她白皙漂亮的臉蛋上,要多觸目有多觸目,有多恐怖有多恐怖。而嘴角也被撕裂開,汩汩的流淌著鮮血。可見馬安傑的下手之重。
“醒了嗎?”他淡淡的,說得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般。
捂著臉的季晴雨則突然醒悟般,又有了些驚慌,卻很快鎮定住,“現在怎麼辦?絕對不能放她!”
“呵!殺了我你們一樣逃不了。”我昂起頭。
“你就那麼確定?”馬安傑先開了口,卻還是悠閒的笑著。
“你不信?”我反問。
他輕哼一聲,雙手插在褲袋中,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給你看樣東西。”語畢遞過一張照片,
我怔住,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怎麼?照得不好,不滿意?”良久,傳來嘿嘿的兩聲輕笑。“還是,忘記了自己兒子長什麼模樣了?”
“你……把他們怎麼樣了?”我顫抖的聲音止也止不住,緊握的拳頭更是無法抑制的抖著。
“只要你肯合作,就什麼事都不會有了!”這時季晴雨焦急的插嘴。
馬安傑的臉色看不出神情。
半晌,
“我要怎麼做?”
翹著二郎腿的他,動了動,看了我數分鐘才道:“璞玉!可惜發現得晚了。呵!”他從桌上拿了瓶酒和一個空杯,倒了滿杯,一飲而盡。“懺悔應該不用我教吧?!”說完,一張白紙迎面撲面而來。
他又倒了一杯酒,這次卻沒有喝,而是從口袋掏出一樣東西,打開後,一堆白色粉末置於其中。“這是幫你解決痛苦的良藥。”
看著我不語,他繼續道:“癌症晚期會很痛苦的,反正都是一死,與其死得那般沒有價值,還不如這樣死得有意義一點,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是嗎?”
粉末像是被風吹散的蒲公英般,洋洋灑灑的傾瀉而下,一點點丶一點點沈陷其中,一點點丶一點點融進入酒裡。暗紅的液體中似乎突然間多了一道柱子,直直的丶厚厚的,然後一點點向外擴散……
“喝吧!”
接過杯子,“我憑什麼相信你?”
靜默,死一樣的寂靜。
“你憑什麼不信?”
是啊!註定一死。我能有什麼選擇?
喝,我死!
不喝,我也死!
但,
喝,死得也許只是我一個;
不喝,死得絕對不是我一個,宏遠丶媽丶九九……他們都是無辜的!
我苦笑,呵!好像又別無選擇!
“我求你!放過他們!他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們是無辜的!”
他的目光像是在求證我說的是否屬實一樣,對上我清澈見底的眸子數十分鐘,“好!看在幼時同學的份上我答應你!”
“馬安傑!你瘋啦!”季晴雨詫異的大叫起來。
望著他同樣清澈見底的眸子,“一言為定!”我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藥效半個小時後發作,快寫吧!”
接過他遞來的紙,我跪倒在椅子上,抓起筆飛快的寫著,這是就宏遠唯一的路了,只要我寫得好,寫得像,能讓他滿意,能讓所有的人都相信兇手是我,那麼宏遠就會沒事了,他就會沒事的!
……
宏遠……
……
我的宏遠……
……
視線一遍遍模糊……
……
“藥效發作會很痛,但是你放心,緊緊十分鐘而已,十分鐘一切就結束了。”他剛說完。季晴雨像很不放心般,“為什麼不一槍解決?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她?要是——”
季晴雨話還未說完,就被打斷。“你覺得一個身世清白的人有能力弄到一部無聲手槍嗎?你覺得一個人想一刀捅死自己會到這種娛樂場所嗎?喝酒最好不是嗎?借酒消愁不懂嗎?”
呵!我還能說什麼呢?!
“可是——”季晴雨似乎還是很不放心。
“馬上叫人進來把現場清理一遍,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
以往總覺得半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如今,卻只覺是一眨眼的功夫。
……
“我們走!”扔下我熬著疼痛寫好的懺悔書,他說得雲淡風輕。
然後齊刷刷的腳步聲,排成兩列,他和她一前一後走了。
“等……等……啊……”胃裡開始翻騰,疼痛難忍,我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一雙漆黑的皮鞋驀地擋住視線,我忍著疼痛抬頭,“一定……要……守丶守約……呃……”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蝕骨挖心般的疼痛讓我無法去探究,咬住下唇我忍住呻吟才聽到了那一句輕輕地:“好!”
我的心頓時一鬆,卻又見他欺身上來,靠近我的耳旁,用輕得只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了一句話,我訝異的說不出話。
“為了熊楠靜,季晴雨——我會解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