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走就走

 鬧鐘剛響，立刻就被關掉。

 迷迷糊糊地睡了五分鐘，許思檸突然清醒，連忙下床洗漱。她畢竟剛經歷過高三，還能保持早起的習慣。

 這個點客廳很暗，父母還在睡夢中。

 許思檸怕驚動他們，都沒拖行李箱，硬生生地提到到門口。小心翼翼地打開門，再慢慢地關門。

 “你！”

 周燁剛關上門，抬頭看到許思檸的背影，忍不住出聲。

 “噓！”許思檸轉頭做了噤聲的動作，接著再用手刀在脖子邊比劃，“要是敢大聲喊，殺了你！”

 周燁頓時明白了，這個家夥估計是偷跑出來，都沒告訴父母，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你不告訴阿姨和伯父，他們會擔心的。”

 她原本就是想先斬後奏，等到下飛機再跟爸媽說清楚，現在說太早了，肯定會被攔住。

 許思檸剜他一眼，語氣不善，“要你管，快閉嘴！”

 樓道里的燈亮如白晝，盡頭的窗戶露出斜角的灰白天空，安靜得能夠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周燁不再說話，朝左拐彎，按了電梯門，後面緊跟著許思檸。

 進電梯後，兩個人互看一眼，情緒各不相同，一人是忐忑驚喜，一人是怨恨不爽。

 出了這棟樓，才有心情說話。

 周燁注意到許思檸拖著杏黃色的行李箱，上面還放著白色的包包，忍不住反問。

 “你要去旅行？”

 “對啊。”

 “你跟我去的是同一個地方，而且航班還一樣？”

 “是又怎麼樣？”

 “你想跟我一起旅行？”

 “才，才不是！”

 許思檸連忙否認，可是又覺得不夠，還補一句拙劣的謊言，“我畢業前就想去了，只是今天剛好跟你撞了。”

 周燁差點忍不住笑起來，，“好吧，那就算是撞了，剛好我們一起拼車去機場。”

 總覺得這句話怪怪的，就好像根本沒相信自己！

 許思檸很想問他，但是已經走到路邊，迎面就有一輛出租車，只好拖著行李箱到了車後面。

 周燁習慣性地把她的行李提起來，放進後備箱，還把車門合上。

 司機問了地點，看到後排坐著一對男女，天色又早，隨口調侃，“這麼早就出來打車，你們是小情侶私奔？”

 許思檸挨著窗戶坐，離得老遠，急忙解釋，“才不是，我們是姐弟，畢業出去旅行！”

 周燁看她慌張地握緊手機，故意出聲唱反調，“叔叔，你別聽他胡說，我們是兄妹，我還比她大一個月。”

 司機笑起來，“是啊，小夥子看起來是大一點。”

 許思檸偷偷瞥周燁的側臉，鼻樑高挺，嘴唇微紅，面部摺疊度高，早已不是以前胖乎乎的奶糰子，違心地小聲回懟，“你年紀大，確實老一點。”

 周燁故意逗她，“對，我年紀大，那你叫哥哥。”

 許思檸恨不得揪住那張胡說八道的嘴，扭過頭去看窗外，不願意再搭理他。

 道路兩旁的行道木飛快地向後退去，拖成長長的暗灰色條。遠遠看見月亮在江面上的倒影，掛滿彩燈的跨江大橋依舊是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