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番外好好愛我
大紅色的圍巾把毛玉衡襯得唇紅齒白,他冷得在原地跳了跳,白皙的指節放在嘴邊一邊哈氣一邊相互摩擦。過了一會兒,一輛銀色路虎從遠處泊到他身前半米處站定,他歡快地拉開車門跳上了副駕駛。
“怎麼不在屋裡等?外面多冷。”程宣在駕駛位上笑著說了一句。
毛玉衡把手放在暖風的出風口吹了吹:“不是怕你等我嗎?”
程宣握了握他的手:“手都凍冰了。”
毛玉衡的耳根噌得紅了,他抿著嘴唇,手指保持著那個弧度,一動也不敢動,然而程宣只是握了一下就很快鬆開了,好像一切只是他的幻覺,他有些失落地把自己的兩隻手相交握了握,靠在車窗上沒再說話。
程宣回頭看了他一眼:“想吃什麼?火鍋?串串?還是炒菜?”
“你想吃什麼?”毛玉衡懶洋洋問了一句。
“我吃什麼都行。”
“那……火鍋吧,暖和一點兒。”
程宣的態度常常讓毛玉衡琢磨不透,他有時候會想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不僅是個同性戀還大逆不道的喜歡上了自己的表哥,有時候又會覺得程宣對他大概還是有那麼點兒意思的吧?
冬天火鍋店裡的人很多,兩個人到店裡的時候已經沒有位置了,雖然程宣吃不出這家跟其他火鍋店有什麼區別,但毛玉衡最喜歡這兒的味道,說是特別正宗。
“不好意思,沒得位置了,帥哥先坐在這兒等一下吧?”服務員看著程宣說。
毛玉衡撅著嘴往程宣前面站了一步:“我不是帥哥?”
服務員趕緊笑著說:“你也是你也是,你是小帥哥。”
他回頭問程宣:“我帥不帥?”
程宣彎著唇角看著他笑:“帥。”
那個勾人的樣子簡直要把毛玉衡溺死在裡面,他垂了垂眼,到旁邊的等位區坐下了:“再帥也沒你帥。”
程宣走過去揉了揉他的腦袋,又捏了捏他的臉。“我欺負你了嗎?怎麼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你還不算欺負我嗎?你早就把我欺負得無力還手了,毛玉衡一邊腹誹一邊說:“討厭她們看你的眼神,我在你旁邊就像隱形了一樣。”
程宣好笑地摟了摟他的肩膀:“只要我把你當寶不就行了?”
毛玉衡的臉一下子紅了,他既喜歡這種感覺,又討厭程宣的曖昧不明。
“初三來北京嗎?”程宣問。
毛玉衡點了點頭:“嗯,要去拜訪大姨和大外公。”
“到時候去我那兒住。”程宣說。
這句話立刻引發了毛玉衡內心如同海嘯一般的遐想,他年輕的身體正是敏感的時候,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拋出這樣誘人的邀約,讓他立刻感覺渾身都軟綿綿熱騰騰的。他沒羞沒臊地答:“好啊。”
從飯店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但毛玉衡不太想回家,他想跟程宣多待一會兒。“我想吃甜品世家的楊枝甘露。”
程宣對他的要求基本上沒有不應的,所幸甜品世家跟火鍋店在一條街上,兩人走著就能過去。毛玉衡走路時跟程宣捱得很近,手背一直似有若無的擦到程宣的手,結果蹭了一會兒,程宣笑了,是那種像看穿了他小小伎倆的笑:“你的手冷嗎?”
“嗯,有點兒冷。”毛玉衡正想把手收回來離遠一些,心裡默默發誓以後再也不要幹這種掉價的事了,卻被對方一手抓住探進了大衣口袋裡。
“現在還冷嗎?”
不冷,一點兒也不冷了,毛玉衡傻乎乎地笑了笑,眉梢眼角都幸福起來。
點餐的時候程宣說:“打包帶走吧。”
毛玉衡剛剛盪漾起來的心又失落了:“你一會兒還有其他事?”
“太晚回去你媽媽會擔心的,而且……你的寒假作業是不是還沒做完?”
“……”毛玉衡一臉怨念地看著他,這種時候不要提那樣煞風景的事好嗎?
程宣笑了笑:“回家吧,我還有點工作要處理。”
“明天不要我去送你嗎?”毛玉衡有點兒委屈地問。
程宣的眼睛盯著毛玉衡嘟起的粉紅色嘴唇,強忍著吻上去的衝動說:“不用了,反正過幾天在北京也要見面。”
這句話顯然讓毛玉衡很失望,他失落地低下頭,默默拿起剛剛打包的甜品走出了店門,程宣還是沒忍住追上去把他抱在了懷裡,用嘴唇碰了碰他的額頭,像是一個兄長對不懂事的弟弟那樣。“乖乖的。”
難道我還不夠乖嗎?毛玉衡一邊想著一邊說:“走吧。”
回去的路上他沒再出什麼么蛾子,本來毛玉衡的腦容量就不大,何況這個時候他只有十來歲,正是又傻又天真的年紀。
晚上睡覺之前他回味了一下今天晚上的種種經歷,最後總結感覺還是挺不錯的,雖然離他預期的互訴衷腸死生契闊還很遙遠,但這種蹭蹭抱抱的小節目還是給了他挺大的安慰。今天程宣握著他的手插在同一個口袋了!還抱著他親了額頭!
毛玉衡有點兒羞澀的捂了捂臉,然後突然想到大年初三就能去程宣家跟他住在一起了!真是一個令人興奮的夜晚……
北京的風像乘著的盧馬的青龍偃月刀,迎面能給人兩個大嘴巴子。不過毛玉衡一點兒也不在乎,他揹著小包坐在程宣的副駕上,後面毛媽媽絮絮地在問程宣爺爺奶奶的身體怎麼樣,他都沒怎麼聽進去。
“媽,我今天住宣哥那兒。”
“宣宣已經從家裡搬出來了?”她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程宣微笑著點點頭:“工作太忙,經常早出晚歸,惹得老人休息不好,就搬出來了。”
毛玉衡的媽媽猶豫了一會兒說:“衡衡,你還是跟媽媽去大外公家住吧,你一個小輩,來到這兒不去拜訪長輩算是怎麼回事?”
“那我去看完外公再去宣哥家住。”他堅持了一會兒,又扭頭拖長了聲音對媽媽撒嬌:“媽~你就同意吧,有宣哥看著我呢,我不會出去亂跑的。”
程宣笑了笑也說:“放心吧小姨。”
程宣把他們送回老宅,自己又去趕另一場攤子,都是從小熟識的朋友,沒防備被多灌了兩杯。回到家的時候,毛玉衡已經在門口坐著等了,樓道里雖然也有暖氣,但北方的溫度到底還是低,他坐在那兒雙臂抱著腿,把臉埋在膝蓋中間,迷迷糊糊有些想睡,聽到動靜抬起頭來看他,唇紅齒白像只想被人吞吃入腹的小兔子。
程宣看著眼前的美景已經不甚清醒,酒精和痴戀了多年的情愫在腦內發酵糾纏,讓他有些難以自持。
毛玉衡站起來,不顧蹲麻了的腳過來扶他,口中說:“怎麼喝了這麼多?鑰匙在哪兒?”
程宣沒說話,雙臂摟住他,唇瓣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掃過毛玉衡耳後的皮膚,呼吸噴灑在上面,連酒氣都變得怡人了。
毛玉衡一手扶著程宣,另一隻手在他身上摸鑰匙,剛剛聽到咔嚓一聲門開的響聲,毛玉衡的耳珠就被人含在了嘴裡,他的腦袋像是出了故障的電腦機箱,一下喪失了運作的能力,整個人像是喝了二斤白酒一樣醉倒在程宣的懷裡。
接下來的行動順理成章,毛玉衡一點兒沒有反抗的被推倒在床上,他仰著頭主動獻上自己生澀的吻,與程宣津液糾纏。
“輕點兒,疼!”年輕未經過開發的身體十分敏感,他不自禁喊了一聲。
程宣猛然停下手中的動作,像是從迷濛的夢中突然清醒了一樣,楞楞的看著身下的男孩兒。
毛玉衡見他沒了動作,主動用手臂勾了勾他的脖子,輕輕吻了吻他的臉頰,有些羞臊地說:“沒關係,繼續吧。”
程宣卻一把推開他,像是被什麼猛獸追趕一樣落荒而逃,毛玉衡只聽見砰地一聲門響,他的整個青春就這麼被攔腰截斷了。
白皙的皮膚上還留有剛剛情到深處的痕跡,他絕望地仰頭看著天花板,淚珠順著臉頰不自覺地往下流。
從那一晚開始,整整兩年的時間,他再也沒有見過程宣,慌亂而迅速終結的□□,連一個像樣的答案都沒有得到。
二十歲的毛玉衡把腳架在沙發前的玻璃茶几上,嘚瑟地抖了抖:“我要吃葡萄。”
程宣洗了手過來,把他攬進懷裡,將葡萄剝好皮遞到他嘴邊。
毛玉衡故意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手指,笑得一臉頑皮,下一秒抬手掐住程宣的臉:“就這麼老眉搭眼的還敢在外面勾三搭四!你要好好愛我,否則等你老了更難看了,我就捲了你的錢找更年輕更帥的去。”
程宣箍著他的腰,懲罰性的在他唇上咬了一下:“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