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第3頁)
宋泊頭一下大了,什麼“不可能”?
“你到底怎麼了?明明之前好好的,為什麼突然這樣?”宋泊心思有些坎坷,他甚至反思是不是自己在那夜忽略了她的感受,可明明她也很高興......?
他等不到蔣流箏回答,頭一次急不可耐的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說話好不好流箏。”
流箏仰頭,撇過眸子,她不知道該怎麼說,身體原本就脆弱,被他發狠硬拽著的手臂也生疼,像是要斷了一般,但她沒反抗,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更清醒一點,清醒的認識到他們之間的不可能。
“沒什麼事情,只是我突然想通了,你就當一場夢吧,以後我們也不會再見。”她像是給自己說的話。
“我不信......流箏,我不信......”宋泊感到自己真的低到塵埃裡,他從背後緊緊擁著她,肩膀上的傷口崩開,粘著汗,粘著衣服,體膚之痛不足以抵消他心裡的悲傷,他親吻著蔣流箏的脖頸,討好的賣力的,甚至有些低三下四的說著:“我可以......流箏,我可以......”
蔣流箏眼底一怔,有些木訥,她自然明白宋泊說的什麼,他在回答她曾經的那個荒誕提議——當她的情人!
流箏著實驚到了,她不敢回頭,也不敢掙脫他的懷抱,她甚至不敢去看宋泊此刻的模樣,只是狠著心說:“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最討厭低三下四沒骨頭的軟飯!你該不會真以為我會包|養你吧?”
宋泊眉目一怔,他的吻停住了,因為他懷裡的蔣流箏如同根木頭,沒有溫度,只有木刺,他漸漸鬆開她,只是空著心,聽完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好天真啊你。”
說完,蔣流箏上了車,關上車門,宋泊聽見汽車鳴笛的聲音,才恍然頓了頓神,看見蔣流箏開了車窗,神色如常的對他說著:“對了,我今天其實想找你拿項鍊的,麻煩你找找寄到公司,多謝。”
隨即,她從車窗裡扔出一沓錢,紅色的鈔票散在宋泊身上,落在宋泊腳邊,一下子,蔣流箏將宋泊僅有的尊嚴全都踩在腳下,同時,也將他一乾二淨的真心玷汙。
撒完了錢,蔣流箏慌亂的連車窗都沒關,冷風吹過臉上的淚,讓她連回家的路都變得看不真切,身後的鳴笛聲一聲聲響起,她手足無措的躲著,開著車,眼眶中的淚水卻抑制不住的如決堤的河,不知該怎樣制止。
回到蔣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半,燈光都熄滅了,全屋的人都睡了,而只有她,這個孤魂野鬼般的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突然出現在家裡,她其實可以不回蔣家,因為她有很多住所,可每當她難受的時候,總是渴望親人能抱抱她。
蔣流箏疲憊的打開車門,卻沒有力氣關上,她甚至連走路都感覺到痛,心底的,身體的,超出她負荷的。
客廳是昏暗的,她遵循著本能,摸黑走到沙發處,身子沿著沙發邊沿一倒,悶聲的如同彈簧一般起伏了兩下,就接著陷入沉寂。
“姐?”蔣昱恆沒睡,他聽見動靜便立馬從房間裡出來,開了一盞暖色的小燈,看到躺在沙發上的蔣流箏,他悄聲說:“姐,你回房間睡,這裡半夜會冷。”
蔣流箏難受的要命,只聽到有人在她耳邊嘟囔著什麼,她輕輕張了唇,含糊的吐出幾個字。
“什麼?姐,你說什麼?”蔣昱恆俯身,朝流箏靠了靠,可頓時,他神色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