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此刻,蔣流箏如同遊走在鋼絲上的雜技少女,她身後是斷斷續續的敲門聲,身前擁著的是宋泊發硬的頭髮,她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呼吸該是什麼樣的節奏。
只是她遵循本能,做出反應。
霎時,蔣流箏跌入一個炙熱的懷抱,宋泊毫無章法的吻著她。
溫暖的風吹響了自然的合奏曲,窗邊月終究灑落在兩個人身上。
宋泊只吻著她,雙手揉著她白色的裙子,他來勢兇猛,帶著諸多戾氣和煩悶,蔣流箏勾抱住他的脖頸,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她沒想過反抗,她心甘情願。
但她摸到宋泊脊背的傷,溫熱的指尖觸碰到那兩處傷,蔣流箏頓然楞了,眼淚又不爭氣的留下來,她覺得自己現在敏感又矯情。
眼淚溼鹹,落入宋泊的口腔,男人半怔,微微一鬆,卻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流箏的上唇,隨即才將人鬆開,凝神看著她。
看著蔣流箏臉上的淚珠,在月光下照的越發楚楚可憐,看著她被自己侵|犯過的紅唇,宛如紅透的櫻桃,他真是該死,貪戀上不該貪戀的人。
宋泊清醒了,眼底的情緒都褪了三分,他想說抱歉,但卻卡在嗓子裡說不出口,他在這一瞬間,厭惡了自己,卻滿懷愧疚,宋泊不說話,卻手託著蔣流箏,一下將她安穩地放在地上。
宋泊看著,看著那條白色的裙子被他揉出褶皺,胸前的扣子都已崩開,他瞬間瞥了眼眸,再也不敢直視她,甚至轉身就走,留下蔣流箏一人發愣。
什麼意思?
親完就走?
蔣流箏惱怒了,她後知後覺到宋泊的不對勁兒,“宋泊!”
她直接叫住他。
宋泊整個脊骨都僵硬住了,他停住腳步,但不曾回頭,他怕,他怕蔣流箏看見他眼底的紅,感知到他抖動的雙手。
他更怕,怕看到她的質疑和厭惡,怕看到她冷漠和無情。
片刻,宋泊嗅到蔣流箏身上的玫瑰花味兒,就像在這樣的一個皎潔清冷的彎月下,盛開的玫瑰花,清冷高貴,帶著野性和張狂。
從前的宋泊永遠不會遇見這樣的玫瑰。
蔣流箏走到宋泊身後,黑色影子落在石板磚上,被月光和燈光點綴著,她伸手,隔著一層布料,去觸摸宋泊背後的傷。
帶著絲絲戰慄,宋泊感到神經酥麻著,延綿到脊骨,他眉心收緊,太陽穴直跳,直到聽見蔣流箏泛著哭腔的聲音,問他,“疼麼。”
“疼麼,宋泊。”
宋泊的手抖的更厲害了,他已經藏不住自己眼底的猩紅,和內心的慾望,她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宋泊的心裡防線莫名其妙的崩潰。
可後背的傷疼麼,其實一點兒也不疼,反而是心,疼的他想落淚。
宋泊頭一次覺得自己沒出息,就因為女人的一句話,還掉了淚。
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麻利兒的揩去眼底的淚珠,仍舊沒回頭,卻也沒回答流箏,反而對她說:“抱歉,剛剛越界了。”
“早點休息,明天送你去機場。”宋泊扯了一下襯衫,避開蔣流箏的手。
這是他和她的最後一個夜晚,他應該留給蔣流箏一個儘量完美的形象,而不是如此放縱浪蕩,酗酒窺伺。
蔣流箏皺眉,看著他前後兩個態度,不禁直接問道:“你在彆扭什麼?親我一下就叫越界,我們還沒做呢,如果做了,那叫什麼?”
淚痕乾涸在臉上,蔣流箏目光如刀,直直的看著宋泊,話卻越說越激烈,“出|gui,還是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