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偏航(第2頁)

 “還要看會書嗎？”

 “有點困了。”

 “那就睡吧。”夏梔鑽進了另一床被子裡，等待著葉曉雪把書放在床頭，“燈的開關在你那邊。”

 “啪”的一聲，整個房間陷入了黑暗，寂靜。夏梔輕輕翻了個身，背對著葉曉雪。葉曉雪等了一會，仔細聽了聽隔壁的聲音，也有關燈的聲音，電視機沒有響。很快，耳邊就傳來了夏梔沉穩的呼吸聲，葉曉雪輾轉了一陣也漸漸睡了過去。

 第二天兩個人起來吃了萬山特色早餐，夏梔神秘兮兮地說，“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的初衷？葉曉雪的腦子裡傳來了昨天夏梔說出的聲音，第一次認識，去了她的高中校慶；上一次來她家吃飯，夏梔帶她去看了她出生的地方；這一次，見了她的初中。

 在那段曖昧的時間裡，葉曉雪想知道夏梔以往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她曾經拉著夏梔去她浦亭的中學小學旁邊溜達，指給她看那是她曾經上過課的體育館，那是她的小學教室，夏梔只是一笑而過，沒有葉曉雪那般的執著探尋。

 我還想你帶我看看你小時候常去的地方，幼兒園啦，小學啦，中學啦。

 遇見一個人，不是在年少輕狂時，都從心底裡想知道她當初的模樣，為什麼會長成今天的樣子。葉曉雪填補不了那些未曾陪伴在身邊的日子，但相遇之前的地方，夏梔有意無意間帶她走過，即便是匆匆一瞥。

 葉曉雪沒有問她去那裡，等車子慢慢開出萬山市區，路上的風景看著眼熟，葉曉雪已經猜到了夏梔要帶她去哪裡——她的初衷。

 車子又停在了破舊停車場，幾年過去，更破敗了不少。上一次來這裡人煙稀少，但還依稀有人維護；而現在，滿場的垃圾看上去堆了很久，就連地上的停車線，都變得斑駁起來。

 夏梔下車時皺著眉頭，背上包鎖了車，拐下了另一個方向，葉曉雪默默地跟著她。遠遠地，葉曉雪就看到一扇大鐵門，門上方的字已經掉落得七七八八了，站在大鐵門的外面，探頭往裡看，右邊是一個鐵架的小型飛機，左邊是兒童玩耍的那種轉盤。再往裡看，一道稍小一點的門，上面三個大字還屹立不倒——幼兒園。

 看著這座已經廢棄了的幼兒園，葉曉雪腦海裡閃現出小小的夏梔在這裡跑步，嬉鬧，排隊走來走去的樣子，甚至想象出她午睡時躺在小小的木床裡，翻來覆去彷彿多動症一般的樣子。

 “我好像看見那個調皮搗蛋的小小梔了。”葉曉雪笑了起來。她們又走了一段路，看到了另一扇大門，大門上方留下的印記上能依稀看到“學校”兩個字，那門開著，學校空間很大，教室反而沒幾間。教室的門鎖著，夏梔透過窗戶一間又一間地往裡看，木桌木椅散落。

 “我的小學。”安靜無人的校園不復有以往的嬉鬧，風吹過高大樹木，發出唰唰的聲音，顯得夏梔的聲音格外空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