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在原地(第3頁)
原本有些醉酒的葉曉雪瞬間清醒過來,推開車門,來不及鎖車門就疾步走回咖啡廳,夏梔還坐在門口的木椅上,像在思考著什麼,手機的屏幕照亮了她的臉龐,眼睛裡含著無法掩飾的落寞。
“小梔。”
聲音驚動了眼前的人,飛快地拿起手機走開了,葉曉雪飛快地起身跟了過去,可轉了個彎,不見人影。葉曉雪也有些迷糊,這個路口似乎不是走向停車場的方向,葉曉雪方向感不好,好在這個點,車子不多,一排排找過去,四座的mini很快出現在眼前,車裡沒有人,四周也都沒有。
再回頭時,看見夏梔坐在不遠處的另一張木椅上,胸口一起一伏。葉曉雪走了過去,默默坐在她的旁邊,半響都沒有說話。
夏梔內心默默告訴自己保持呼吸,腦海裡還不斷地出現著三個字——在原地。自己到底是犯什麼傻,才會打出這三個字,今天和念曉之的話以為是說給別人聽的,原來是說給自己聽的。
“小梔,我不會再丟下你了。”
不會嗎?過了十多分鐘,夏梔旁若無人地站起來,伸手拿過葉曉雪手裡的車鑰匙。
“走吧,送你回去。”打開車門時,副駕駛上那一束向日葵刺痛雙眼,夏梔意識到自己釋放了一個不妙的信號,可為什麼自己也無法解釋。
一路上已經清醒了幾分,葉曉雪抱著懷裡九朵向日葵花束,正襟危坐著,就算副駕駛的安全帶阻擋著,她整個身子朝向認真駕駛一言不發的夏梔。夏梔感受到旁邊熾熱的目光,比窗外吹來的夏風還要灼人。指揮著停到位置上的葉曉雪一點沒有喝醉的樣子,清醒異常。
“我沒有手拿隨身包了,你幫我拿上去吧。”依然緊緊抱著花的葉曉雪,絲毫沒有把花放下的意思。
“好。”打開後座的車門,拎起她的包,重量出乎預料,每天都要拎著那麼重的包往返劇場,沒有助理的葉曉雪,也沒有那麼脆弱。
沉默不語地鎖車,沉默不語地走路,沉默不語地等電梯丶坐電梯,沉默不語地進門。重新回到這屋裡,夏梔有一種“復婚”的奇怪感覺,所有的一切看起來熟悉又陌生。
“今天太晚了,要不你就次臥將就一晚吧。”
今晚劇場裡燈光亮起時夏梔的眼神,和當初歪著嘴笑著說“怎麼,今天不說晚安了嗎?”一模一樣,葉曉雪都看在眼裡,葉曉雪不但能抓住艾雲給她製造的機會,更能抓住曉之姐給她製造的機會。
葉曉雪搜索九朵向日葵花語還有些遲疑,夏梔只是喜歡向日葵而已,或許是一個巧合罷了,但那飛快閃過的“在原地”三個字,既然進入了微醺的葉曉雪眼睛,就沒有任何理由再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