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聽完艾雲說吵架冷戰的原因，夏梔冷笑了兩聲。

 “那看你在意的到底是小谷真的在你身邊？還是她有沒有好好地把你介紹給朋友家人？”

 “你不想光明正大地介紹葉曉雪是你的女朋友嗎？”

 “她不是我女朋友。”夏梔盤腿坐在旁邊的沙發上，臉上看不出一絲的情緒。“我們分手都兩年了。”

 “你在算日子？”艾雲瞪大了眼睛。

 “不要轉移話題。”夏梔回答得很乾脆。

 艾雲轉著眼珠子想了一下，如果這兩個問題二選一，答案當然很明顯。可會有人願意躲躲藏藏一輩子嗎？不介紹給家人朋友，不能光明正大地在外面牽手？

 “知道自己內心選什麼，那些細枝末節的東西就可以不要理會了，抓住本質就好了。”夏梔看她半天不說話，又說了一句。

 好久沒有過的徹夜長談，最終被夏梔撐不住的眼皮打斷了，在夏梔的沙發上，艾雲睡得很不踏實，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夢。

 第二天早上醒來，夏梔沒有在寫字檯前，而是坐在了餐桌前，對著電腦噼裡啪啦的敲鍵盤，聽見她起來了抬了抬眼皮。

 “小谷給你打了好多個電話，我給她回了說你在我這。趕緊收拾一下回家。”

 “大清早就趕人……”

 “十一點了，大清早……”，看著艾雲洗漱完畢賴在客廳裡發呆。夏梔不得不又開口說話，“我最近第一次讀《飄》，發現很多經典的話都是這本書裡出現的。”

 艾雲一頭霧水。“比如？”

 “道歉之詞一旦沒有及時說出口，就變得越來越難說，最後變成了辦不到的事。”

 “呵，那你和葉曉雪道過歉嗎？”

 “我……”回想了一下，猛然發現自己真的沒有和葉曉雪說過對不起，抱歉之類的話，“解釋了，也和她確認過了，所以……算嘍。”

 她只是解釋了那些事情的緣由，大概在自己內心深處，她並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錯？葉曉雪曾經說過她不會哄人，通常情況下，都是葉曉雪哄她，即便是她的不對，只要夏梔服一服軟，葉曉雪就會說，算了，你那麼不會哄人的人。

 人，都是會勸慰別人，輪到自己，就算隔閡只是一層紗，也似有千斤重，讓人掀不開。

 “那就是沒道歉唄，那你還有臉說我，再說了，這事難道不是小谷要和我道歉麼？”

 “誰先說那句對不起重要麼，重要的是兩個人坐下來聊聊啊。”夏梔蓋上了筆記本，起身去換衣服，“走吧，吃個午飯，我送你回去。”

 過了兩天，夏梔再發信息來詢問艾雲情況如何，艾雲得意地回覆一句“沒有什麼事情是睡一覺解決不了的。”夏梔遲遲地發了一個擦汗+鄙視的表情過來，就沒有再八卦。

 慶功宴那夜葉曉雪喝到最後才離開，從來都很控制飲酒量，保持儀態的她，若不是在小谷全程陪同，大概會喝到攤在大廳裡，好不容易小谷找來了司機，又請人幫忙把她扶上車，送回了家，輾轉反側的葉曉雪卻怎麼也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