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發乎情,止乎禮(第3頁)
馬文才眼中的凌厲一閃而過道:“他偷聽到了我與師母的談話,知道了道穎的女兒身,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聞言,馬統立即啐了一口道:“憑他也配!這個雜碎!”
“陳夫子也知道了,你平日裡多留意著些書院裡的動向。”雖然他知曉陳夫子此人最是勢利,愛趨炎附勢,沒那膽子說出去,但盯著他些,總沒錯。
“是,公子,這個馬統最拿手了。”馬統說完,湊到了他家公子面前,咧著嘴問道,“公子,待您大婚了,馬統可以求您件事不?”
“這個你不該問我,”馬文才笑道,“要問你們少夫人。”
馬統一拍腦門道:“也對,問了,公子您也做不了主。”
馬文才
馬統一溜煙兒的跑了,琴書本來就是少夫人的人,公子就更做不了主,問他白問。
以後,他得向公子學習,做一個聽媳婦兒話的“耙耳朵”。
翌日清晨一早,夫人便帶著王蕙回了孃家。
第二日晚飯前便帶回了一封書信。
當晚,馬文才與謝道穎便來到了桃花源陶先生這兒。
彼時,陶先生正臨水而坐,乘著夜色,一邊釣魚一邊飲酒呢。
只聽他仰頭念道:“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清晨理荒穢,帶月荷鋤歸。”
他又喝了一口酒,搖頭哈哈一笑道:“月色雖美,卻無人言之。雖有美酒,誰與共之啊。”
“我們啊。”
這聲音,是那丫頭?陶淵明回頭一看,笑道:“呦,你們倆怎麼來了?”
“不是我們要來的。”
“想你了,來看看你啊。”
兩道聲音,異口同聲。
陶淵明看著他倆,笑道:“我相信你們倆說的都是真的,來吧?喝一點?”
馬文才拉著謝道穎在他旁邊坐下,伸出手道:“拿來。“
陶淵明將手中的酒壺塞到了他的手中:“嚐嚐,正宗的枸醬酒。”
東晉時,茅臺酒被稱為枸醬酒,乃是地方名酒。
謝道穎扯扯馬文才,示意他也給自己喝一點。
馬文才看著她道:“這是白酒,不是米酒。”
“可我喝的就是白酒啊。”以前在府中,中秋佳節之時,會與堂姐一起,陪著老爹喝一些。
不過,老爹喝的是竹葉酒這樣的宮廷御酒,而她與堂姐喝的卻是山陰甜酒。
見他倆如此,陶淵明笑道:“丫頭要喝,你便給她喝嘛,不還有你在嗎?小夥子,放風箏你知道嗎?繩子拉得越緊,線就越容易斷,到最後便會雞飛蛋打呦。”
馬文才瞥他一眼,喝了一口,將自己喝的那邊,湊近了謝道穎的嘴邊說道:“就一口,這是白酒,不比你在府中飲用的甜酒、米酒,知道嗎?嗯?”
他這般溫柔,謝道穎自然只能乖乖地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真的就只有一口,馬文才便果斷地收回了手。
謝道穎只覺得口中辣辣的,之後,又回味甘甜。
確實是好酒。
還想喝。
她眼巴巴的瞅著身側的馬文才,再喝一口唄。
哪裡想到,馬文才卻是果斷地將酒壺還給了陶淵明。
謝道穎,說好的心有靈犀呢?
陶淵明看他如此,頗為無趣的說道:“哦,丫頭不喝,你就也不喝了?老酒鬼這好酒,可不是誰都能喝到的。”
“只要你跟我走,這樣的酒,你要多少有多少。”馬文才財大氣粗的說道。
“那算了,就知道你們來沒好事。”陶淵明又喝了一口道,“別想了,什麼尼山書院,青松書院,崇山書院的,我一個都不會去的,你們就歇了這心思吧。”
“那如果,再加上這個呢。”謝道穎說著,便開始扒拉馬文才的前襟。
老酒鬼一副沒眼看的樣子說道:“哎喲,天降紅雨嘍,姑娘扒人家大小夥的衣裳嘍。”
馬文才輕笑:“我願意。”
“對啊,人家小哥哥願意。”謝道穎得意的將手伸進了馬文才的衣襟裡,在他的身上摸啊摸,好幾次都完美的摸到了信封,又丟開了它。
“在這兒呢。”馬文才無奈,只能自己掏了出來,遞給了陶淵明道,“你自己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