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那是何人
“它或許可以找到入口在哪裡。”
姜清慈謹慎地補充，“但只是可以一試，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自觀道長說，下面封印全部重置，那秦老爺子曾經進去將謝即白帶出的入口還在不在，也不好說。
而前面，他們握著驚塵嘗試時，也只是鎖定了一處地方，但那地方也並沒有肉眼可見的，類似入口的地方。
他們準備用鎮魂劍斬下去的想法也還沒成真。
說不定，一劍下去，並不是入口，而只是綿延千米高的山脈。
所以，她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來給所有人希望。
“驚塵？”
自觀師祖看著姜清慈手裡的東西眼睛亮了亮。
姜清慈點頭，“對。”
“竟真的是驚塵……”
自觀道長神色中現出淡淡的悲色，姜清慈明白他沒說出口的話。
若是二十年前他們擁有此物，自觀祖師爺不必犧牲自己護著其他八人安全到達封印處。
若是有驚塵，他們的力量也不至被衝擊削弱，不說完全封印，最起碼再過二十五年沒有問題，而不是二十年後，玄門都還未休養生息過來的現在，封印就已經鬆動。
關於謝即白的記錄就只有那幾筆，沒有任何關於他所使用法器的記錄，所以，除了自觀道長，並沒有其他人知道驚塵為何物。
但只是看姜清慈此刻執在手中靈氣逼人的模樣，也知道此物不簡單，再加上前面說的鎮魂劍乃謝即白之物，也大概能猜到，這驚塵十有八九也是曾經謝即白的法器。
“它怎麼能找到入口？”
方逐塵沒多言，只直接問出最關鍵的問題。
姜清慈沒說話，選擇用行動證明。
她直接放開驚塵，在眾人注視之下，驚塵在空中徘徊兩下後，徑直朝著那處裂縫而去。
就像是被它身上的靈氣所震懾一樣，原本在裂縫處拼命想掙開封印往外鑽的黑氣，竟然在它靠近的剎那咻地的鑽回縫隙之內。
方逐塵看的神情一動，不愧是謝即白的東西，竟能輕易逼退這些鬼物。
或許……它真的會帶著他們進入地下封印。
或許，真的會有轉機。
但……
他看著驚塵不停在縫隙處轉動，想著姜清慈說的可以帶著他們找到入口，難道就是這裡？
難道要撕開這處縫隙？
但撕開後怨靈豈不是要蜂擁而出？
這法器，或者說他們，能控制的了局面嗎？
依他們幾人的力量能佈置二十年前那樣，強勁到可以阻止那麼多怨魂破壞溢出的結界嗎？
或許，他們應該等準備再完善些後再進去。
他思考著各種可行性，然後就看到那法器離開縫隙處，突然朝著山頂飛去。
他立馬跟著抬頭，看到了山頂那塊在寒冬臘月盛開的桃花。
“山頂？”
方逐塵問，想追上去，但又擔心這裡的裂縫。
“對。”
姜清慈解釋說，“在師父喊我回去前，我將驚塵激活，它的甦醒也影響著周圍植物復甦，那時它也一直在那處飄動不前。”
姜清慈停頓了片刻後又說：“告訴我驚塵存在之人說，他，曾被驚塵指引著進入二十年前的封印。”
江見川面色一變，“既然已經知道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們？被我喊回去之前，你在山上，是想自己進去？”
姜清慈知道自己說出來準定要被師父責怪。
畢竟，這確實是很危險的事情。
她不想讓師父涉嫌，她師父又怎麼捨得她獨自一人進入。
“對。”
對抗路師父從不撒謊服軟，姜清慈仰著脖子一點也不心虛的承認。
畢竟，即便現在說出來，她依然是打算獨自進入的。
“不僅是原本打算，現在，等下找到入口的話，我依然打算自己進去，不帶你們的。”
她看著自己師父的臉色，十分逆徒的繼續說，“我和秦妄一起下去，真有什麼危險，怕來不及救你。”
把江見川給噎的，硬是一個字說不出來。
“現在最主要的還是先過去看看，究竟是不是入口，畢竟自觀祖師說之前的通道全部重置了，所以這個我也並不太確定。”
方逐塵看了眼自觀師祖，然後又在自己師弟說話之前開口，“先過去。”
姜清慈看了眼秦妄，後者會意，下一秒，所有人眼前景物一變，出現在了山花盛開宛若春日的山頂之上。
而驚塵就懸空漂浮在它上次停留的位置。
“上次也是停留在此處。”
姜清慈說，“但從這裡並不能看到類似入口的。”
方逐塵盯著那處去看，單眼確實看不到任何異處，俯身去敲擊，釋放靈氣去探，下面似乎也不是空腔。
他去看自觀師祖，看到師祖伸手接觸著那塊，閉眼再感受，片刻後睜開雙眼看向姜清慈。
“可否借我用一下鎮魂劍？”
他朝著姜清慈伸出手來。
果然，他們前面準備用鎮魂劍劈開的想法是正確的。
姜清慈如此想著，取出鎮魂劍來交給祖師爺。
“師祖……”
方逐塵欲言又止。
他相信自觀師祖若是準備劈山或者如何，必定是思考好再行動的。
只是，也怕自觀師祖脫離人世二十年，對現在的玄門抱著超出實際的預期。
萬一這一劍下去，怨魂四溢，現在的玄門只怕有心無力。
前面見川信誓旦旦的說，要在他們這一代將這處毒瘤連根拔起，那也是基於知道清慈可以得到那麼多失傳的絕學，可以助力玄門再起，以及，有他們這一代這個時間限制，而不是立馬就行動。
“安心，我心中自有數。”
方逐塵聽到這句話，立馬覺得自己有點太過緊繃了。
他師祖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性格，還需要他來提醒？
但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太大太危險，才讓他還沒開始，就已經緊張到失了分寸。
“告訴我驚塵之力的人說驚塵可以讓所有邪祟退避三舍。”
姜清慈開口說明。
“那人並不是一個修行者，只單他一個就可以毫髮無傷的進去再出來。”
驚塵可以讓所有邪祟退避三舍這件事，他們剛剛都親眼看到了。
只是，一個並不是修行者的，只是拿著它就可以平安的出入這封印的通道？
以及，那個並不是修行者，為何要進入封印之中？
那是何人？
目的是什麼？
又是在何時進入的？
會和，二十年的那場浩劫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