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清純的一三三 作品

第36章 (3)(第3頁)

 我一扭回頭就對上了一張臉,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悶油瓶,他正低頭看我。我這才發現我正枕在悶油瓶的大腿上,他見我醒了就問我感覺怎麼樣,邊問邊替我按摩太陽穴。

 他手法很好,本來我還有點頭暈想吐,給他這樣一按人頓時清醒不少。我邊心安理得享受悶油瓶的服務,邊低聲問他這裡是哪裡?

 悶油瓶告訴我,這裡是那個玉洞的底下,至少有三十來米的深度。

 我心想,從十層樓摔下來竟然都沒死,真是命大。

 大概看出我在想什麼,悶油瓶就說掉下來時不斷有薄玉擋住,所以受到的撞擊力並不大。

 我回想起落到水底時撞上的東西,看來那應該就是悶油瓶說的薄玉了。很可能承受不了十幾人砸在上面的力量,又繼續裂開,所以我們不斷的往下摔。

 我昏迷之後不知道後面發生的事,但估計下面應該沒有那種液體泡著,否則三十來米下來我早直接溺死了。看眼前的情形,我們應該是安全了,否則其他人不會睡成這樣。

 我又躺了一下,感覺好了很多,就坐起身靠在悶油瓶旁邊的牆上,問他接下來怎麼走。

 悶油瓶指了指通道黑漆漆的那頭,說霍老太他們決定休息一個小時再出去。說完就示意我再躺一會。

 背上還有點痛,我就說不躺了,靠著坐會就行。才閉上眼,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就低聲問是不是他守夜?

 悶油瓶點點頭,我就說後面我來。

 悶油瓶搖了搖頭,說時間也差不多了,用不著我,讓我抓緊時間恢覆體力。

 我心知我的體能很可能只比得上霍老太,也不再跟他爭。

 只眯了一會,迷迷糊糊地就聽見有人在喊我,慢慢的那聲音越來越大,我猛然驚醒,睜開眼就看到了胖子的那張大臉。

 胖子顯然嚇了一跳,罵罵咧咧道:“我說天真你這樣突然一瞪眼他媽就跟起屍差不多,也忒嚇人了。”

 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放躺在地上,於是邊爬起來邊沒好氣道:“胖爺,我就算起屍也抓不住你啊,油太多,打滑。”

 胖子就罵我這是赤裸裸的嫉妒,接著表情一變,笑著說我昨天從上面掉下來的時候都沒氣了,嘖嘖,小哥急的臉上都掛霜了,又是按胸又是人工呼吸才把我的小命給救了回來,我得好好感謝小哥。

 我看胖子一臉的猥瑣,再想象當時的情景,臉上也有點掛不住,咳了一下笑罵道:“我日,什麼臉上掛霜,你當小哥是冰箱冷藏櫃嗎?”

 胖子搖頭晃腦道我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後來要不是他一膝蓋頂上我的胃讓我吐出那些綠糊糊,小哥就不止冰箱那麼簡單了。

 我一聽就大罵,難怪我胃痛得要命,原來是你下的手!

 胖子訕笑了一下,道:“這不是心急所以沒控制好力度嘛。”

 我們才瞎扯了兩句,黑眼鏡就過來說啞巴張已經探好路,準備走了。

 這條通道沒有任何分岔,但是有些曲折,一些地方甚至是垂直的,我們走了半個多小時才到達通道口。悶油瓶的探路能力毋庸置疑,一路過去沒有遇到任何問題。

 走過去就看到悶油瓶他們杵在通道口那,聽到我們發出的聲響悶油瓶還回過頭看了我們一眼,旁邊兩個夥計則一點反應也沒有,似乎已經看呆了。

 胖子走在我前面,原本通道越走越窄,最後就只能並排走兩個正常體型的人。他擠得一身汗,恨不得立馬出去,一看悶油瓶他們站在口子那,就大聲嚷嚷道嚴重堵車啊同志們,看風景就不能換個地方嗎?

 那兩個夥計被這一聲叫得回了魂,連忙朝旁讓開。胖子罵罵咧咧地一腳跨出通道,下一秒他也楞住不動了。

 我差點一頭撞到胖子背上,就拍了拍他,胖子回過頭,一臉恍惚對我說:“他孃的,這張家樓也太氣派了。”邊叨著邊夢遊一樣往通道口邊上走,我跟在他身後走到旁邊,一抬眼看到眼前的情形,也不由得呆了。

 張家樓之壯觀,言語根本無法表達。,我沒想到一座古代民間建築竟然能修出這種氣勢,看得眼都直了。

 此時我們站在斷崖邊上,對面是高聳入雲的峭壁,中間隔著漆黑的深淵,我們和張家樓遙遙相對。但抬頭向上望卻看不見一絲光,看來我們其實還在山體中,眼前的深淵應該是一條巨大的山體裂縫。

 面對我們這邊方向的巖壁上佈滿了重簷歇山的建築群,雖然山體側面和背面的情況我並不清楚,可張家樓鑿山而修,眼前的建築群以建築學的角度來說並不完整,它應該還向山的側後方延續,或許建築還環住了整座山。如果這就是張家樓埋在山體中的第三至第七層,那如此龐大的建築群估計只有皇陵能夠與之相比。

 我目測了一下,雖然張家樓的下半部分因為太向下,隱在黑暗中看不清晰,但就看的到的至少也有一百多米高。

 峭壁上每隔幾十米就有相同的屋簷突出來,將張家樓分為幾層。我並不知道這樣有什麼特殊含義,但遠遠望去,只見對面樓閣枇鱗櫛次,飛簷斗拱密密麻麻排列,青磚門罩丶石雕漏窗錯落有致,一直連綿不斷地朝腳下的深淵而去,層層疊疊的根本無法看清全貌。

 更另人歎為觀止的是,那些樓臺殿閣之間竟然燈火通明,照得那些雕樑畫棟顯得更加輝煌。燈光一直延伸向了深淵的黑暗中,透過升騰的石煙閃耀著,襯得張家樓就跟仙境中的樓閣一樣。

 我聽說秦始皇的陵墓中有鮫人膏做成的燈,可千年不滅,沒想到竟能在張家樓看到這些珍貴的千年燭萬年燈,光這些東西,拿出去就已經價值不菲了。

 到底這個張家樓主是什麼身份?即使他有這樣的財力修建這一張家樓,憑當時的人力物力,肯定不是一代人能夠完成的,而且這樓再怎麼看都不像是冥宮,到底修來做什麼用?

 所有人都楞了好一會才回過神,可能沒有想到要下的竟然是這麼巨大的一座樓。

 “殊途同歸,總算見到張家樓的真面目了。”旁邊的黑眼鏡一邊用望遠鏡看對面,一邊近似自言自語一樣問我。“這張家樓真是超乎想象,對嗎,小三爺?”

 估計這是所有人的想法,我點了點頭,就說怎麼聽他的語氣好像之前在湖底看到的不是張家樓,就算上面那半截子簡陋了點,但好歹也是門臉啊。

 黑眼鏡聽了就笑,說:“怎麼小三爺覺得那個玉礦洞也是張家樓嗎?”說完他放下望遠鏡,道:道:“不過按小三爺的說法,從湖底到現在,的確都是張家樓的範圍。”

 我一聽黑眼鏡就是話中有話,就問他是什麼意思,怎麼聽起來他下來過一樣。

 黑眼鏡搖了搖頭,說他沒來過,不過陳皮阿四來過。

 我想起他在火車上說的有關陳皮阿四下張家樓的事,就問他,玉礦洞裡那個綠毛粽子是不是陳皮阿四的夥計,他們如果已經到了玉礦洞裡,不也能下到這裡來,沒理由到了門口不進。

 黑眼鏡就說不清楚,不過陳皮阿四走的應該不是這條路,他的那些夥計死得可比那個綠毛粽子慘得多,就連僥倖逃出去的兩個夥計,出去後沒幾個星期也死了。

 “死狀聽說相當詭異。”黑眼鏡道。“死的時候全身除了一層皮,骨頭肉內臟啊什麼的全化成了水。”

 光想象那種情景就能讓人起一身白毛汗,但我又覺得不敢相信,就算中了小說中提到的化骨水,那種強腐蝕性的溶液也應該是把人溶得只剩頭髮,皮膚不可能沒事。

 我把我的想法一說,黑眼鏡就笑,說我試試不就知道了。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悶油瓶的方向,又把眼光轉回來,然後又說,反正有百毒不侵的麒麟血,中招了你讓啞巴張給你喂點精血就成。

 不知是我想多了還是看錯,以前我覺得黑眼鏡的笑容只是賤,現在已經完全升級為淫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