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清純的一三三 作品

第27章(第3頁)

 我一想也是,這種覆雜場子裡混的都是什麼人,那眼光心思毒得很,一有什麼蛛絲馬跡立馬都能給人看出不妥來。想到這裡,我把腰直了直,昂首往內堂裡走。

 那夥計把粉紅襯衫帶進去,又回過頭來請我們。我跟著他進了內廳,就發現這果然是個戲園改的飯店,廳有兩層。下面一層是散座位,上面一層是雅座,鏤空兩層的層高,戲臺在中間。

 一進去那夥計就直接把我們往臨窗的方向帶,我下意識的望了望,那粉紅襯衫已經直接上樓去了,看樣子檔次跟我們不同。

 到了位置上我剛要坐下,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悶油瓶竟然踏出半步不偏不倚地擋住了那夥計的退路,然後我聽到他說:“我們少爺想坐‘採荷堂’。”

 我和胖子都楞住了,那夥計怔了一下,才答道:“‘採荷堂’已經有客,如果不……”

 那夥計話還沒說完,悶油瓶就打斷了他,說道:“那換‘拂柳軒’。”

 “行叻,您三位這邊請。”那夥計看了我們一眼,似乎有點意料之外,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畢恭畢敬就把我們往樓上帶。我跟胖子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驚訝,我們誰也想不到悶油瓶對這裡竟然這麼熟悉,莫非他上次在北京住院的時候特地過來了解過?

 悶油瓶說完這兩句話,就像沒事人一樣又站回我身後去了。說實話悶油瓶演得很好,剛才那兩句話完全就是一副大家族的老太爺派給富二代少爺的保鏢作派,對著別人都是面癱臉和自上而下的命令態度,雖然表面上對我這個少爺不算恭敬,但細節上卻又體現出了處處以我為尊的態度。

 從進大堂到現在,那夥計一直沒怎麼把我們放在眼裡,直到剛才悶油瓶露出這一下之後,他態度才稍微有了點轉變,估計這會正邊帶路邊琢磨我到底是哪個熟家的小太爺吧。

 我心裡得瑟了一下,腰板挺得更直,胖子臉色更屌,三個人就這麼昂首上了樓。

 比起一樓,二樓有一些西洋的裝飾,這也是老北京的特色,中西結合,上面全是隔間包房,一面是對著中央的戲臺,那邊是吃飯和看戲的臺子,另一邊是對著街的,全是麻將桌。

 我們是從左邊樓梯上去的,正好跟粉紅襯衫的方向相反,這夥計是老江湖了,目的是讓我們和那家夥坐的遠點,省得我們想起來是債主,碰到了說不定會打起來。

 我們順著環形的走廊繞了三分之一圈,就來到一個包房門口。那包房是烏木的雕花門,門楣上掛著榆木的雕牌,上面是“拂柳軒”。

 “草長鶯飛二月天, 拂堤楊柳醉春煙。此屋名取自高鼎的《村居》。”那夥計邊說邊推開門,撩起兩層五色琉璃珠簾,領著我們走了進去。

 這個包房在二樓應該屬於中等大小,但裡面的空間已經相當大。吊高的天花板,上面是水晶的吊燈,老吊扇,下面一張大圓桌,能看到戲臺的地方擋了一張屏風。傢俱看起來都是清朝時期的酸枝木傢俱,保存得非常好,算起來應該也是古董,但現在卻只拿來行使它們最初的功能,一看就知道這新月飯店的檔次到底到了什麼樣的一種程度。

 我們坐了下來,胖子點了最便宜的茶水,也要1800一壺還帶10%的服務費,胖子一杯一個底朝天,說這他孃的根本不是茶簡直是楊貴妃的口水。

 我懶得理他,一看手錶,跟霍老太約的時間還沒到,就在包房的太師椅上摸出口袋裡的硬皮冊子來看。悶油瓶一個人坐在另一邊,那的落地燈下有張椅子,這時候燈沒開,有點暗,完全看不清楚悶油瓶在幹什麼,我估計他是抓緊這點時間再補個眠,也就不再打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