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頁)
悶油瓶接過圖紙,隨便一折就放進上衣口袋,就說:“霍仙姑。”
霍仙姑我是知道的,爺爺的筆記本里有記錄。長沙老九門唯一一個女人,就是白沙井的霍婆子。霍仙姑是霍婆子的第三個女兒,據說霍婆子有個兒子跟了老蔣去了臺灣,文化大革命的時候老底被翻了出來,霍家也就跟著銷聲匿跡了。沒想到今天竟然從悶油瓶嘴裡聽到她的名號。
我皺了皺眉,就問悶油瓶:“為什麼要見她?”
悶油瓶搖搖頭,道:“不是我要見她,是你要見她。”
我聽完一呆,接著馬上就反應了過來。剛才那人打的是我的手機,那也就是說就算霍仙姑那邊的人想要聯繫賣家,也應該是聯繫我。
但霍仙姑是什麼人,也不是普通人能隨便見的。我不知道悶油瓶在外面放出了什麼話讓對方答應見我們,而且看起來他像是有什麼不方便出面,所以拿我當擋箭牌。
再一想,胖子這個不靠譜的,我們去北京找他,他肯定也會一起去見那什麼霍仙姑,到時候肯定不得安寧。不過這種江湖事,其中的規矩我都不清楚,一個人的確沒法應付,胖子的確是最最合適的幫手。
想到這裡我簡直一秒都坐不住,立刻就給胖子打了電話。胖子一聽說我也要過來,立即表示熱烈歡迎。
我把我這邊遇到的事一說,胖子立即一口答應了下來,道談判他內行,全交他身上,包我到時候有頭有臉,又問我和悶油瓶什麼時候過去,要先請我們去喝酒。
這事稀裡糊塗就這麼定了下來,我完全不知道見了對方要說什麼,悶油瓶又什麼都不說,看起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到了北京再看看這小子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三天後,我和悶油瓶到了北京,在胖子琉璃廠的店裡碰頭。這次來北京估計要住上一段時間,胖子那四十多個平方的地實在侷促,就給我們在他家附近找了個小賓館。
那賓館的外觀雖然看起來很老舊,但電話空調熱水無線上網什麼的一樣沒少,房間鋪蓋也還算乾淨。我們更差的地方都住過,更何況兩大老爺也沒什麼講究,就湊合著住了下來。
我們各自洗了澡,那個舒服,十幾個小時的舟車勞頓總算是緩過來了。胖子一看我們都歇得差不多了,就拖著我們到旅館旁的飯館吃涮羊肉。
胖子是個講義氣的人,所以點菜一點也沒手軟,但我不知道原來悶油瓶吃飯也是個狠角色,滿滿一大桌的菜他面無表情地吃掉了七七八八,而且看起來再來一桌他也同樣吃得下去,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這種吃法看起來就像在我家他從沒吃過飽飯一樣,胖子那憐憫的眼神是怎麼回事?他孃的,也不知道吃下去的東西都塞到哪裡去了。
和悶油瓶相比,我和胖子喝得面紅耳赤,菜倒是沒吃多少。正吃得暢快淋漓之際,悶油瓶忽然一下站了起來,繞過我的位置就朝外走。我抬頭順著他走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好像是廁所的方向,估計悶油瓶是吃多喝多了要去放水,我也沒太在意。
但我們接著吃了大概十來分鐘,悶油瓶還是沒有回來,我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就說我去放個水。
胖子一看就笑我太過緊張,說這店人多得很,上廁所排個隊正常,我這幼兒園老師實在太負責了。
我笑罵了胖子一句,起身往廁所的方向走。這餐館果然生意紅火,我擠了半天才走到目的地。雖然是排檔水平的消費,但裝修檔次還不錯,廁所更是特地隔了開來,打掃得也相當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