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清純的一三三 作品

第20章(第2頁)

 很多人都有經驗,危險的時候人的潛能往往都會被逼出來。我一路狂奔,摔了爬,爬了摔,腿上都是傷,鞋底好像也開裂了,被一路上的碎石劃了不少口子,但也不覺得疼,只想著趕快跑出去。

 跑的時候感覺石壁仍然在震動,周圍很混亂,身後不斷傳來石頭的撞擊聲,估計是那巨蟒還在撞擊石壁想鑽進來。

 我也不知道跑了多遠的距離,只感覺甬道越來越窄,最後只能容納兩個人並排著走。我心想,這樣的寬度以巨蟒那個解放卡車大的腦袋,應該是進不來的。

 我跑到這裡,力氣幾乎都用光了,腳像灌了鉛一樣重得幾乎抬不起來,肺因為缺氧感覺就像要炸開一樣。

 這時我聽到的撞擊聲變得越來越小,估計我已經離那邊洞口比較遠,也有可能是那巨蟒力氣用得差不多了,所以撞得一下比一下輕,不管怎麼說,我暫時算是安全了。

 我又往前跑了一會,說是跑,其實跟走差不多。邊跑我邊豎起耳朵聽,撞擊聲漸漸消失了,我這才敢慢慢停下來,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氣。

 邊喘氣我就邊觀察起周圍的情況。眼前這個甬道也不知道通往哪裡,不過就目前的狀況來看,肯定比出去給巨蟒吃掉要來得安全。

 這時我才覺得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火辣辣地發痛,特別是腳底,真是無法形容每一腳踩下去時的感覺。但我還是一刻也不敢多停,靠著石壁休息了幾分鐘後,就強打精神繼續往深處走。

 那之後我又走了一段時間,甬道的方向突然改變了,大概是為了借用山體本身的裂隙。

 我又回過頭去照了照來時的路,確定沒有什麼東西追過來之後,終於稍微鬆了一口氣.

 面前的甬道比我剛才經過的多了一些高大的立柱,上面雕著一些華麗的花紋。

 我正要拐進去,突然就僵住了——雖然看不清楚,但手電照過去,第二根立柱後似乎站著一個人影。

 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累至恍惚的思維立即清醒了很多,我嚥了口唾沫,把手電照了過去:“誰!是誰在那邊!?”

 立柱後的人影動了一下,輕聲道:“吳邪。”

 甬道里很安靜,這兩個字聽得特別清楚。那是悶油瓶的聲音。

 聽到他聲音的一剎那,我緊繃的精神立即放鬆了下來,道:“我可算從那鬼地方出來了,你呢,那些粽子你都解決了?”

 悶油瓶沒說話,只是從立柱後轉了出來,像是想朝我這邊走,我看他走路的樣子竟然有點一瘸一拐的,心裡一緊也顧不得腿上的傷馬上跑過去,近了才看清楚,他身上東一道西一道全是口子,衣服上沾滿了血汙,也不知道受了多重的傷。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問:“小哥,你……”一句話還沒問出口,就被他一把抱了個結實。

 悶油瓶的力氣非常大,抱得非常緊,我覺得我就像被鉗子夾住了一般,根本無法動彈。這感覺讓我想起在研究所地下室的時候,但他比那次更用勁,我好像連骨頭都快要被他勒斷了。

 我從沒見過悶油瓶這麼反常的舉動,他一直都是個很內斂的人,但這時他的情緒卻外露得如此明顯。我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光是粽子什麼的不可能會讓他這樣,他在我從那個機關掉下去之後到底遇到了什麼?

 我嘗試著掙了兩下,但馬上就被更用勁的箍住。我剛想問他到底怎麼回事,卻忽然感覺到他的身子出奇的冷,幾乎不像是人類的體溫,我立即條件反射似的反手抱住了他。

 說實話,我並不太習慣和男人這麼親近,而且兩個大老爺確實也沒什麼好摟摟抱抱的。但對悶油瓶卻好像始終是個例外,之前的那個吻也是,雖然當時有些驚訝,但之後卻沒有厭惡和排斥的感覺,就像現在,我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只是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做罷了,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安下心來。

 就這樣靜靜地抱了一會,我感覺悶油瓶勒著我的力氣慢慢變小,手臂也漸漸鬆開了,我以為他終於冷靜下來了,就拍了拍他,說:“小哥,我幫你檢查一下傷口?”

 等了一會都不見悶油瓶有反應,我有些奇怪,就想鬆開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想到我一放手他整個人就往下滑,我連忙又把他抱住。

 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暈過去了,看他剛才把我勒得死緊,以為他還頂得住,看來他體力早就耗盡了,剛才不過是強撐著。想想也是,之前那個粽山粽海的情況,悶油瓶能沒缺胳膊少腿地出來,已經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