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頁)
悶油瓶面無表情地拿著那把明刀,砍粽子就像削水果一樣。但那畢竟比不上黑古金刀,我聽見那刀“鏗鏘鏗鏘”地砍在粽子上的聲音,有些擔心它撐不了多長時間。
對比起悶油瓶的手起刀落,我可要辛苦得多,時不時要被漏網的粽子抓上那麼一把,身上動一動就痛得要命。
悶油瓶見我沒走,就又拿出他在西王母丹室對付血屍群的那招,先把乾屍都引到他那邊,然後他再從乾屍群裡翻出來,我看著悶油瓶熟練又幹脆利落地從乾屍群裡跳出來,不禁懷疑他的記憶是不是已經恢覆了。不過不管怎樣,他的身手倒是一點沒落下。
悶油瓶三兩下就跳回我旁邊,跟著我一起往白玉門邊退。
這時我的子彈已經打沒了,只能用槍托去掄企圖靠上來的乾屍,邊上的悶油瓶偶爾幫我擋上兩把。
這時我們已經離白玉門很近了,但門是關著的,我邊打就邊問悶油瓶怎麼辦。
悶油瓶一刀劈開一個粽子,就讓我把手放到門上。敢情他看完了靈塔就過來搗騰這扇門的機關,難怪剛才有粽子他沒有馬上過來。
我聽他這麼一說就用手電照著看白玉門,純白的門把處果然有兩個鮮紅的手印,就像血從白玉里滲出來形成的一樣。
我放下槍,收好手電,抬起兩隻手就按了上去。雙手一按上去我就覺得有點奇怪,因為右邊的血手印中指和食指特別長,這不是悶油瓶的手嗎?
我就想湊過去看清楚一些,但還沒等我有動作,腳下整個一空,人就掉了下去。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屁股就一麻,人已經摔到了一處斜坡上,然後就像坐滑梯一樣順著往下滑。
我拼命用腳蹬著斜坡想停下來,但腳下也不知道什麼材料做的,滑溜得很,根本借不到力,就這樣一路滑到了底才止住。
我屁股摔得生疼,感覺就像要著火了一樣。等我緩過勁來,第一個反應就是沒想到悶油瓶也有不靈的時候,接著才反應過來是我們著了道了。
這時頭頂上的翻板已經合了起來,一絲縫都沒有,我也不知道悶油瓶在上面怎麼樣了。
坐了好一會,我才站起身,摸索著撿起掉在旁邊的手電。
我看了一下四周,發現跌下來的地方跟上邊的墓室不同,四面都鋪著漢白玉,就連我滾下來的那條斜坡上也都是打磨得極其光滑的漢白玉,而且看上去居然似乎是一整塊,連個縫也沒有。
這時我的腦子還有點混亂,雖然一個人在黑暗中面對未知的情況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過,但我真的不想再經歷了。
而且在我掉下來之後白玉門還不知道有沒有打開,我一想到悶油瓶有可能還被成百上千只粽子圍著,眼前立刻就出現西王母古城丹室裡的那個場景,心裡就一陣發緊。
我冷靜了一下,自我安慰說,也許我一摔下來白玉門就打開了,悶油瓶現在已經到了其他安全的地方。就算門沒開,悶油瓶也應該有辦法對付那些粽子,畢竟他擰脖子一擰一個準……但悶油瓶現在到底還是在失憶期間,也吃不准他現在的狀態。
我越想心裡越沒底,腦子都開始發脹起來,真恨不得一口氣衝上坡頂去把翻板給揭開。
我把手電往口袋裡一塞,就試著往斜坡頂上爬。可斜坡將近60度,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借力,我才爬了不到一半就滑了下來,試了幾次都是這個結果。
我抬頭看了看頭頂,不死心的大喊了幾聲悶油瓶的名字,沒得到什麼回應。
看來從原路折回已不可能,我只能找其他的出口。裝備都丟在了上面,我身上只剩下手電丶沒有子彈的老56丶瑞士軍刀和被我順手塞到羽絨服口袋的黑盒子。
我深吸了一口氣,用手電照了照前面漆黑的甬道,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甬道是直的,四面都是漢白玉,沒有多餘的裝飾,也沒有任何浮雕什麼的,乾淨得詭異。我沿著牆邊上走,神經繃得極緊,走得也很慢,就怕一不小心又踩中什麼機關。
幸運的是一直走到甬道盡頭都沒有什麼事發生。
甬道的盡頭是一整面的石牆,嚴絲合縫的一直連到頂上,手電光照過去牆上好像有什麼,似乎是雕塑,隱隱約約的也看不清楚。
我走過去用手電照了一下,驚得往後退了一步,發現那根本不是雕塑,只是一幅刻在石牆上的畫,因為太逼真了所以剛才一眼看過去才以為是雕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