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頁)
我楞了一下,就問他怎麼得出這個結論。
他沒回答我,想了一下,忽然對我道:“跟我來!”說著立即就往外跑。
我沒有辦法,只好跌跌撞撞的跟著他跑到沼澤邊。悶油瓶這時候已經跳了下去,用那杯子去挖沼澤底下的淤泥,倒進防水袋裡,接著又把泥抹在自己身上,我看的都呆了。
回頭看我沒動靜,他勺起一杯子泥一下就拍在我的臉上。
那泥巴又臭又黏糊,還很涼。其實我本來是想拖到起霧的時候再抹,因為裹著淤泥實在不舒服,但悶油瓶的手已經伸過來把拍在我臉上的泥順著抹到了我的脖子上,還對我說全部都要抹,我只好硬著頭皮跳了下去。
我邊抹泥邊想起剛才肩膀的劇痛,側頭去看了一下,一個傷口也沒有,真見鬼了。雖然覺得可能問不出什麼,但自己嚥氣了這事還是挺讓我糾結,我忍不住開口:“我說小哥,剛才我怎麼就嚥氣了?”
悶油瓶抬頭看了我一眼,道:“你睡著了,兩個小時後你就突然沒了呼吸。”
我等著悶油瓶說下去,他卻閉嘴了。
“沒了?”我詫異道。
“沒了。”他悶聲道。
“我沒被野雞脖子咬?”我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或者沒被其他什麼邪門東西給叮了?”
悶油瓶搖了搖頭,道:“我一直坐你旁邊。”
我皺起眉頭,花了一些時間來整理思緒。
這地還真是夠邪門。胖子和悶油瓶都說我死而覆活,並且是在沒有任何外力作用的情況下就突然死了。
我睡實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悶油瓶守在旁邊兩小時,如果有什麼他不可能發現不了。而且我醒時感覺到的肩膀像是被砍了的劇痛,又他孃的是怎麼回事?
我腦子有點亂,回過神的時候發覺悶油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靠了過來,正來回往我身上抹泥。
悶油瓶的手很冰,抹過側腹的時候激得我打了個哆嗦,我忙擋住他的手道:“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悶油瓶點點頭,也不堅持,大概是看我有點魂不守舍,開口安慰我道:“活著就好,其他的不要想太多。”
悶油瓶雖然寡言寡語,但的確是個神奇的存在,聽他這麼一說,我煩躁不安的情緒也平靜了下來。
但感激歸感激,身上的淤泥還是讓我心裡有點不爽,就問悶油瓶現在就塗泥幹嘛,他道:“抓文錦。”
悶油瓶推測陳文錦食物耗盡,決定晚上設一個埋伏,用食物將陳文錦引出來。
我雖然反對,胖子雖然猶豫,但我們倆由於長期無條件服從悶油瓶的命令已形成奴性,所以這事最後就這麼拍了板。一下子我們從晚上儘量活下來,變成晚上儘量找死。
胖子煮了半鍋湯,悶油瓶提起鍋子,三人一路走到原來的帳篷處,悶油瓶就把那鍋雜燴放到昨天我們的篝火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