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2頁)

 活,屋主一家應該住了很久,傢俱邊緣都帶有不同程度的磨損。角落裡沒有灰塵,桌子上鋪著的餐布也看不

 見一絲油汙,看得出來梅爾太太是個愛乾淨的女人。

 那碗被叫做豆子湯的東西,吃起來的稠密度倒更像是粥,加的東西也很雜,配上三明治,味道出乎意料

 的不錯。吃到一半白蓁蓁才想起來自己沒刷牙,嘴裡的培根它突然就不香了。

 emmmm反正外國人都是吃完早餐再刷牙的……

 畢竟是有‘公務在身’的人,白蓁蓁也不好意思在梅爾太太家多加叨擾,養了兩天傷便想離開。

 梅爾太太自己的女兒也是紅十字成員之一,聽說了緣由表示理解,在離開的那天,她給白蓁蓁準備了一

 些乾糧和錢財,還有一本打發時間用的書。據說睡前看有奇效,白蓁蓁沒有推辭。

 她翻了翻自己的行李,全身上下值錢的東西只剩下腕上的一塊手錶。是之前沃爾納送的,挺貴的一個牌

 子。雖然現在進了水,時針轉不動了,但是拿去給表匠修一修還是可以用的,帶去當鋪當掉也能換不少錢。

 就當是抵了這幾天的寄宿費和醫藥費,白蓁蓁將它留在了房間裡,帶著行李向太太辭行。

 到達鹿特丹的那一天是五月十四,白蓁蓁記得很清楚。她搭了一趟去鹿特丹送貨的卡車,沿途經過四五

 處萬字旗駐紮的營地,趟過了四五道關卡才摸到鹿特丹的大門。

 大門口還橫著一道荷蘭軍隊的檢查關卡。

 貨車司機湯姆大叔是個地道的荷蘭人,一天能來回十幾趟,守衛士兵記住了他的臉,都不需要看證件,

 直接能讓他通過。可白蓁蓁不一樣,她的荷蘭語是路上現學的,說的很不利索常常出錯,反倒是德語,流利

 到連德國本土人士都聽不出太大差異,也正是因為這個,前面遭遇德國軍隊檢查的時候,她並沒有受到過太

 多的為難。

 然而,在這樣兩國交戰的敏感時期,遭到一方優待的,也必將同時遭到另一方的苛待。在一群土生土長

 的荷蘭人裡,白蓁蓁的德式發音顯得格外特殊,盤查的士兵不肯輕易放過。

 “紅十字?那麼你的工作證呢?”

 白蓁蓁從上衣口袋裡一掏,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工作證。紙製的工作證,被雨水泡過了又曬乾,唯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