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3頁)

 書沒有壞處的。要是真覺得心裡過意不去,放假的時候來法國給我打工,你看怎麼樣?”

 她的提議非常棒,可白蓁蓁聽著就是感到不大對頭。她凝眉思索著,食指不自覺的一下一下輕叩著木

 桌,探究的眼神不斷在沈寄棠臉上掃來掃去。

 “你又怎麼知道波蘭不太平?”

 沈寄棠也沈浸于思考,回答顯得心不在焉,“昨天聽那些看守的士兵說的,捷克,元首,波蘭之類的。

 你說是不是要打仗了?”

 她答的流暢自然,看不出任何異樣,白蓁蓁的眼底浮出些許失望,苦笑道,“可能吧”

 她還以為自己找到了一位真正意義上的‘同伴’,果然穿越這事不是市場裡挑菜回回都有。

 六月份畢業典禮到來的那一天,白蓁蓁握著鋼筆,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沒填那份實習申請表。出於某種

 私心,她應下了導師去波蘭進修的提議。

 不過她的臉皮沒有厚到真的讓沈寄棠養,只准備去波蘭半工半讀。

 這些年國內積貧積弱的不良局勢本就讓大多數中國留學生的日子很不好過。她安安穩穩待在德國的那三

 年裡,生活衣食無憂,跟那些清貧瘦弱的同胞相比起來幸福的過分,而父母的離去也恰恰讓這一切迴歸成了

 該有的模樣。

 從民國二十四年落下微雨的春天開始,渺小的蜉蝣被捲入聲勢浩大的歷史洪流。她是那天泡在雨水裡泛

 舊發白的模糊報紙,失去了昔日隔岸觀火沾沾自喜的所有儀態,時代不曾將人置身事外。

 通行證是白蓁蓁找沃爾納辦的,連帶著沈寄棠的那一份。她本來還在擔心沈寄棠的那一份不好蓋章,特

 地準備了一大段軟磨硬泡的說辭,想著磨到個天荒地老什麼的,但是結果出乎意料的順利。

 不過是待在沙發上睡個午覺的功夫,沃爾納就給她送來了兩份能在德國境內與境外暢通無阻的通行證

 明,國防部警察局該有的印章鋼徽一應俱全。

 關於沈寄棠猶太混血的身份,沃爾納僅僅只過問了一個聽起來十分無關緊要的問題。

 “她有弟弟嗎?”

 白蓁蓁不假思索地回答,“沒有,我沒有聽她說起過。為什麼問這個?”

 她的記性是不好,但也知道沈寄棠從來不跟別人提起自己的家人,她只說過自己是獨生女。

 “是嗎?我在中國見過一個孩子,和她的長相大概有七八分的相似”

 那個叫沈平琛的文弱少年,沃爾納一直留有印象。一分兩分的相似還能拿巧合當藉口搪塞過去,可七八

 分的相似?白蓁蓁的心頭也升起了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