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2頁)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真可憐。大病初癒,好好走在路上,無辜攤上一個無良的穿越者。這個無良的穿越者

 弄丟了她的父母,弄丟了白家家底,還讓她在一夜之間從上海灘裡家喻戶曉的千金大小姐變成了一個身無分

 文的孤家寡人。

 火車遇上了大雪封路,直拖到深夜,沃爾納才回到柏林。

 晚上沒有月亮,星光被雲層蓋得嚴嚴實實,路燈明明滅滅,亮的五次裡有四次是滅的。最後一次燈泡一

 閃一閃,發出一聲輕微的爆裂轉而進入崩壞,長街就此陷入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即便如此,良好的夜視能力依舊讓他發現了臺階前縮成小小一團的白蓁蓁。她坐在諾依曼的家門口,頭

 頂的燈光很暗,抱著懷裡的檔案一身單薄。零下十五度的天,連外套也沒帶,肩頭髮絲染成了一片素白,雪

 停了很久,她凍得嘴唇發紫卻置若未聞。

 他一路踩著積雪來到她身側,指尖碰了碰她的臉,一如預料中的冰涼刺骨。感知到外人的觸碰,她慢慢

 轉過臉龐,溼漉漉的眼睫一眨,搖搖欲墜的水光霎時滾落下來,打溼了懷裡的紙袋。

 水漬浸染之下,遺產公證四個字的輪廓愈加分明。

 見是兩年不見的沃爾納回來,白蓁蓁迅速擦乾了眼淚,掩起懷裡的紙袋,“你回來啦?怎麼沒說?我可

 以去渡口接你的,我在這裡閒了一天。”

 溫熱指腹輕撫過她紅成一片的眼角,那裡還殘留著一道未被風乾的淺淺淚痕,他凝視著那道淚痕,一語

 戳破了她拙劣的謊言。

 “分明是哭了一天”

 白蓁蓁鼻子一酸,低著頭硬是把奪眶而出的眼淚憋了回去。沃爾納卻在此時此刻抬起了她的臉,用潔淨

 的手帕拭乾她眼角溼潤,從胸前的口袋拿出一封保存完好的信件和一塊精細小巧的金殼懷錶。懷錶屬於她的

 父親,信件的筆跡來源她的母親。她將懷錶和信件用力地攥進手心,就像攥住了自己稀薄的良知,彷彿只有